日上三竿。

潘林镇外围的院子里,升腾起袅袅的白烟。

谢亦朝煮了碗阳春面,温着醒酒汤,昨晚半杯便倒的人总算饿醒。

“睡得可好?”他问。

舒清晏觉得自己骨头都睡酥了,小心地活动着:“嗯……”他又想感谢师兄昨晚的照顾,但及时止住话头,“师兄呢?”

谢亦朝想到深夜里醉酒的人安静待着的可怜模样,结果触碰一下便满身是刺,若不是他不曾抱有其它企图,说不定就着道了。

他别有意味地道:“师弟在药理方面见解极高啊。”

“我酒品不好吗?”舒清晏试探地说。

谢亦朝挑起唇角:“很好,我能应付,但就是你不能在别的地方醉了。”

“我不会再饮酒。”舒清晏。

谢亦朝揭过话题,招呼道:“过来吃面。”

他们整日关在家,日子平淡。

待到了翌日清晨。

谢亦朝制一面旗帜,上面书写着晏朝百宝阁,他的杂货摊正式营业,没有任何热闹的开业仪式,就那么无声无息地出现。

东际穿射过一缕光,照亮了整片天空。

“小哥,是卖什么的啊?”经过的行人见到常走的路多出一家货摊,颇为好奇地询问。

谢亦朝的摊子上除了瓶瓶罐罐,就是随意摆在边角的器物饰品,确实令人不明所以。

“我观你印堂发青,估摸是要陷入倒霉事中,我这里有枚避难符,二两银子即可拥有,保你平安。”谢亦朝的话一出可够神神叨叨的,惊得询问的路人往后退了几步,连连摆手脚底抹油溜了。

谢亦朝摇摇头,替对方逢凶化吉不愿,非得自找罪受,罢了。

渐渐人气多了起来。

晏朝百宝阁周边也围拢了些人——女人,都是瞧美男子的,谢亦朝那副皮囊倒是吸引了不少顾客。

他从摊子底下的口袋里掏啊掏,掏出三支花簪,那花栩栩如生还挂着晶莹透明的露珠。

周围的妇女顿时眼前一亮,对于漂亮的事物,她们疏于抵抗。

“小哥,这簪子多钱啊?”有大胆的姑娘先开了口。

谢亦朝看向她,将姑娘看得娇羞低头:“我这簪子不仅做工独特复杂,且有驱邪避秽的作用,在寺庙里染过香火、听过经文的。”

仗着好看的脸胡说八道,那些女子竟然信了,不过他也不算欺骗别人,花簪确实具备驱邪避秽的作用,至于在寺庙浸染香火的事确是假的。

“也不贵,仅一两银子。”

觉得之前说的二两银可能贵了,特意降价一半。

然而,他不知一两银子对于普通人家来说,依然是笔大花销,可供一家三口维持两个月的生活,时不时能吃上荤腥那种。

谢亦朝察觉到她们的犹豫,赶紧话锋转变:“不过今日初做生意,皆有优惠,在原基础的价格上削价八——五成!”

原价一两银子陡然变成只需五百文即可购买,着实吸引到觉得自己占到便宜的人。

五百文咬咬牙也是可以拿出来的,而且能居住在潘林镇的人家怎么也算不上贫穷。

摆摊两个时辰,总算做出第一笔生意。

三支花簪被身上带了足够银钱的妇人交易,余下一堆询问他是否还有其它的姑娘。

物以稀为贵嘛。谢亦朝笑吟吟地摇头,表示没有了,他也是从别处收来的,可遇不可求,虽然那簪子就是他从芥子空间扒拉出的鲜花现制的。

“簪子没有了,还有其它首饰。”谢亦朝摊手表示,“只是一时未带到此,可能需要各位明日再来。”

“那小哥你摊子上的瓶瓶罐罐装的是什么啊?”

谢亦朝仍是笑着道:“丹药。”

“丹药?”有人问,“我们能用吗?”

“有能让我们长生不老的丹药么?”

“容貌永驻的也行。”

谢亦朝:“延寿和容貌永驻的有。”

“当真?”

谢亦朝肯定:“当真。”

“价格是?”

所有人都将目光凝聚向他,迫切的模样。

谢亦朝:“无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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