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氏!”

感受到婆母“不怀好意”的眼神,蔡氏愣是打了个冷战。

丁氏又开口了,“你嫁给老三五六年了,膝下只有一女,现在还无男丁,且老三房里好像也没什么人,你怎么给我们金家交代?”

蔡氏听到婆婆那么说,脸色都变了,柔弱的身子轻轻颤抖着,她低着头,“婆婆,媳妇未能给金家诞下子嗣,是我的错,请婆婆责罚。”

这里要说一下:金府老太爷有一妻两妾,而只有老夫人生了三个儿子。其中,老二金成泽读书最好,人也会来事,很快升到了一州的通判,也是全家最仰仗的人,金家把所有起复的希望都压在他身(可惜是渣男),所以住在全府除了松寿堂外最好的地方:东屋;老三金成亮喜欢做生意,现在已经是城里有名的大商人了,金家大多数开销和金成泽与同僚应酬的费用都是由老三来出的,住在金府北屋;而老大金成雨文不成武不就的,现在一事无成,最喜欢的就是和一帮子狐朋狗友吃吃喝喝,逛逛窑子,所以住在略差的西屋。

林文秀的公公已经去世,婆婆就是现在住在松寿堂的丁氏;大嫂陈氏是小门小户出生,之前也一直被婆婆磋磨,可自从她肚子争气,生下两个儿子后,地位开始稳固,加不断拍婆婆的马屁,才稳稳有压住二房三房的气势,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特别厌恶林文秀,什么事都要压二房一头。值得一提的是,大房有好几个妾,但没有人诞下子嗣;原主林文秀只有一个儿子金浩,还是结婚好几年才生的,加她性格温和,所以曾经是官家小姐出身的她才被婆婆和大嫂欺负;三房的蔡氏也是商人家的女儿,自从三房两年前生了女儿伤了身子后,就很难再生产,不过三房除了蔡氏的陪嫁丫头外,也没妾。

“我说三弟妹,咱们女人呀,首要的任务就是给男人开枝散叶,如果没有儿子,怎么叫传宗接代呢?”陈氏又开始作妖了,“我觉得吧,丁姑娘挺好的,长的好,身子也好,一看就是好生养的,不如让丁姑娘去三房做贵妾,孩子生下来了还不是得叫你母亲呀?”

丁氏听了,不住地点头,“老大说得有道理,正是这个理!”

蔡氏不知是被气得,还是怎么的,浑身开始发抖起来。

林文秀垂下眼帘,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好一个亲加亲!不是想嫁给做官的,就是想嫁给有钱的!

蔡氏被气得说不出话,突然感到手背一暖,转头望过去原来是二嫂拍了拍自己的手,还朝自己点点头,顿时心中安定了点。

只见林文秀叹了口气,然后摇了摇头,见她摇头,丁氏眉头皱起,狠狠地看着她,“林氏,你为何皱眉?是对我的决定不满意?”

林文秀笑了笑,“母亲的决定都是最合理的,儿媳怎么敢不满意?不过呢,合理未必最合情。”

“你说什么?”丁氏火气蹭蹭来了,“我的决定不合情?今天你要不说个子丑寅卯来,我饶不了你。”

林文秀站了起来,诚惶诚恐,“母亲息怒!请让我慢慢说。”

“哼”丁氏哼了一声,示意她说下去。

“俗话说的好,娶亲要求情投意合,否则就不是亲,而是仇了。纳妾虽不如娶亲,但也是一样的道理。”林文秀说了一会,转向蔡氏,“三叔我虽然接触不多,但他为人豪爽,重信用,又重情义。三弟妹多年虽然只出一女,但三叔依然不离不弃就可以看出他是个重情的男人。他对母亲也很是孝顺,前年母亲50岁大寿,三叔特意为您从普安寺请了一座汉白玉佛像回来,可是羡慕死我了呢!”

想到那座佛像,丁氏难得面容一缓,嘴角也扬了,“嗯,老三是个好的。可这和芷兰嫁给老三做妾有啥关系?”

“是呀!”林文秀连忙附和,“丁姑娘的出生、容貌、人品都是好的,可三叔千好万好,也是商人籍!就算丁姑娘是贵妾,可是本朝律历:商人比平民还差一等,商人的妾就更差了。。”

“这。。”其实这也是丁氏担忧的,老三虽然钱多,但毕竟是商籍,虽不是贱籍,但芷兰配给他太委屈了,果然是那个贱人生的,就是没福气!

“如果丁姑娘是妻,那还算了。但她是妾,而三弟妹又无所出,在这种情况下难免丁姑娘心生怨怼,届时三叔夹在丁姑娘和三弟妹中间肯定很难做,而丁姑娘又是婆婆的外甥女,手心手背都是肉。”

最后,林文秀更是对丁氏说道,“闹到最后的结果只有一个结果:家宅不宁!顺了丁姑娘,会伤了三弟妹;顺了三弟妹,又有碍于三叔和母亲的感情。这样三叔也做不好生意,公中的钱想必会很受影响吧?!”

公中的钱?现在公中的钱八成是靠金成亮的,丁氏仔细回忆丁芷兰的脾气,闹?让她嫁给商人作妾,她百分百会闹啊!

她闹是小事,影响公中的钱和这几年精心培养的“母子情分”,可就不好了!

所以这一刻,丁氏对于丁芷兰的归宿也很是头疼,要不回了父亲,让她自生自灭吧!

丁氏犹豫再三还是说道,“那么,芷兰的事就这么算了?”

不过,林文秀这次把矛头对准了对面,“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丁氏瞬间眼里放光,“什么办法?”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