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你倒学乖了,知道不当着众人面。说吧,这次又是怎么回事?”

皇帝伸手从窗台上拿起麈尾,指腹缓缓划过尾端孔雀羽,如丝绸般柔软。

“陛下宠爱齐王,不愿齐王去封地,又恐齐王被御史议论,故把赵王留在宫中。”柳贞深吸一口气。

皇帝轻声道:“哦。”

与柳贞并排而跪的谢兆,瞬间明白刚刚柳贞不过是热场,厉害的还在后面,忙伸手捂住她的嘴,道:“是儿臣的错,是儿臣……”

“你要是再敢插嘴,我就杀了她。”皇帝不疾不徐道,“去屏风那边跪着。”

谢兆被父亲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吓到,不敢再发出声,跪行至屏风旁,头俯在地上,身子轻微颤抖。

皇帝对儿子非常失望,转顾柳贞,笔直跪在地上,目光坚毅,敢为天下先,心里忽有些失落:这才像我的儿子。

“当年恭皇后宠爱齐王,把本应东宫的器物违例赐给齐王,让太子心生怨恨。而皇后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讨陛下欢心。”

“你是说这是朕的错?”

柳贞道:“陛下英勇果敢,威加海内,后宫前朝揣摩圣意,看陛下脸色行事实属正常。现魏国公在西北大胜,

解决本朝开国以来近百年之患,陛下功绩将光耀史册……”

“说重点。”

“陛下经天纬地,四海咸服。但季孙之忧,不在颛臾,而在萧墙之内,陛下真的打算看到自己膝下一众儿女相互猜忌。

陛下,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深远!”

说完她俯身贴在地上,等候皇帝反应再做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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