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孙王带着他的三万大军赶到乌楞城下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了。

虽是午时,可是没有一丝热烈的气氛,黑沉沉的乌云压在乌楞城的城头,使他的心情也感到很压抑。他抬起手试了试空气的湿度,这是八月以后的天气,恐怕不久之后就要有一场大雨或者大雪了。

昨天他已经派小儿子桑哥提前到乌楞国去见他们的国王,按理说,在他到来之后,乌楞国的国王应该带着他的臣子们在桑哥的引导下出城迎接才对,可是自己已经到了离城门只有一里地的距离了,乌楞城的城门还是紧紧的关闭着。

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莫非出了什么意外?他的小儿子桑哥他最清楚,他是乌孙王最宠爱的一个姬妾所生,论人才武功他是他几个儿子当中最出色的,他也有意将来自己百年之后把自己的衣钵传给桑哥。不过,这个桑哥最大的毛病就是贪玩,常常因为贪玩误了正事,所以他才有机会借以历练他。难道是桑哥因为只顾游山玩水误了行程,到现在还没到乌楞国?

或者说是乌楞国里有什么情况?乌楞国王不愿意跟我合作?不过以他对乌楞国王的了解,是不会有这种可能的。那个只知道喝酒,睡觉,玩女人的胖子哪里有什么胆气违背自己的旨意?恐怕只要自己咳嗽一声,他都得吓得尿了。

三万铁骑黑压压静默列阵在乌楞城下,和天空的黑云融为一体,更给人肃穆威压之感,无论是天的暴风雨还是乌孙王的雷霆一击,对乌楞城来说都是灾难性的打击。

乌孙王又等了一阵,仍然没有消息,他便派出斥候去打探消息,不久之后斥候便回来禀报说,乌楞城四门紧闭,只是偶尔放一些有要紧事情的市民出入。而对于外来的人员盘查相当严格。这些斥候也都混不进城去,只是向偶尔出城的那些市民打探来一些消息,乌楞城已经全民皆兵,斥候还说,听说乌楞城里已经住进了楼烦兵马,并和乌楞国士兵一起共同守城,说是要抵抗乌孙王的大军。

乌孙王大怒,我就知道乌楞国王这个两面三刀的贼胖子靠不住,西域三十六国国王盟誓大会,都信誓旦旦,可是心中各怀鬼胎,别看这个死胖子平时满脸堆笑,对人不笑不说话,大家都认为他除了喝酒睡觉就是玩女人,可是在关键时刻摆你一道子。

乌孙王问:“那你们听说小王子桑哥的下落了吗?”斥候看了看乌孙王的寒铁一般的脸色低头唯唯诺诺不敢回答。

“说!你没听说本王再问你话吗?”乌孙王大怒手起鞭落,打在斥候肩。

斥候吃疼可也不敢反抗,只得禀报道:“诺!听说桑哥小王子游山玩水,直到昨天黄昏才赶到乌楞城外三十里地的地方,他没有急着进城,而是在野外宿营,结果,结果……”

“结果怎么样?”乌孙王心里一突突,千万不要出什么意外啊。

“小王子遇到了楼烦人的斥候骑兵被抓着了,现在听说正在乌楞城里关押着呢。”

“啊——”乌孙王差点气炸了肺,这个不成器的东西,让他抓紧时间进城见乌楞国王,按时间推算应该早两天就到了,想不到这小子贪玩误了我的大事。乌孙王一脚踢飞这个给他带来噩耗的斥候,连鬓的虬髯都翘了起来,瞳仁通红使他看起来更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手中马鞭一扬嘶吼道:“冲!我要将乌楞城夷为平地!我要将那些楼烦人抓来砍了喂狗!”

三万大军得到命令,像潮水般一般涌向乌楞城,喊杀声就像不竭的浪涛声,乌楞城在三万大军的冲荡下就像一只风雨飘摇的小舟,似乎一个滔天巨浪就能把他掀翻打碎。

看着城下黑压压的乌孙大军已经冲到了城下,铁花里,霍高,矢里格都不禁吓白了脸色。楼烦人善于冲锋,跃马扬刀,他们无坚不摧,可是要说到守城他们可就真的外行了。特别是看着那些如蚂蚁般的士兵在城下涌动,自己只能死守在城,有一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

三万人太多了,尤其是挤在一条不宽的河道中间像一条奔腾不息的大河冲荡着河中的一块顽石,整齐的脚步声引起的谐振都让人感觉到地面在颤抖,几个人都有一种乌楞城将要倾覆的感觉。

霍高忽地从腰间抽出弯刀对林飞道:“大人,出战吧。”

林飞依然不动手按在腰间的弯刀刀柄,冷眼看着城下那些如蚂蚁般的的乌孙士兵,摇摇头道:“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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