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晌午,烈阳焦灼。

S大校园的篮球场上正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校内比赛,建筑系对英语系。一个是全员精英,一个是瘸子里挑将军,实力差距过于悬殊。

临近尾声,观众席上一边倒的全是给建筑系喝彩,连英语系那边的女子啦啦队也被建筑系的某个男生实力吸粉,见他频频进球,抑制不住地发出尖叫声:

“哇!好帅!”

“他腿好长啊!”

“许诺言加油!”

“……”

英语系的队员们打的一脸绝望,到最后十分钟的时候基本放弃了挣扎,比赛完全成了许诺言的个人秀场。

建筑系那边的观众席上男生比较多,情绪还算稳定,早习惯了这样的场面。

跟许诺言同宿舍的三人凑在一起来给他加油,声音全被隔壁系的女孩子盖了过去。

孙友军忍不住感叹:“怪不得老许打的那么卖力,这么多妹子来喝彩,搁我也得拼了命的秀。”

杨昊推了推眼镜分析,“那不是秀,那是实力。”

沈鹤白见比分差距基本没了悬念,准备率先离场,跟两个舍友打招呼:“我妈给我打电话,这里太吵,我先回去了。”

“去吧去吧。”孙友军挥挥手,“帮我跟伯母问好,上次的□□花太好吃了,希望下次还有!”

沈鹤白抿嘴笑了笑,起身离了位置。

口哨吹响,比赛结束,许诺言被队友簇拥着回到休息位上。他习惯性回头要水,却只看见孙友军和杨昊两人坐在原处,大眼瞪小眼。

孙友军试探着跟他击了个掌,“加油?”

许诺言无语地收回手在身上搓了搓,问他们:“小白呢?”

“回去了啊。”

“他没给我带水啊?”

“你渴啊?看那边。”孙友军掰着他的头移了个方向,隔了几个位置的女孩们个个面红心跳地看着他,一手毛巾一手水,什么颜色和牌子的都有。

“拉倒吧你。”许诺言把头扭了回来,“要了他们的水,我得卖身才能还。”

他赶紧起身跑走了,假装和队友庆贺。

“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孙友军看的十分眼热,“那么多女孩子他不亲近,天天跟小白黏糊个什么劲,唉,傻孩子,还是没开窍!”

扭头见杨昊要走,赶紧追上去,“等等我啊大耗子。”

“滚一边去,叫昊哥!”杨昊伸腿踹了他一脚。

两人骂骂咧咧地去了食堂。

许诺言只得一个人先回宿舍换衣服。

这时候沈鹤白的电话刚刚打完,正坐在书桌前头疼地按着太阳穴。

许诺言一进来就豪放地地把上衣脱下,露出淌着热汗的矫健肌肉。见沈鹤白的桌子上摆着个小风扇,便不客气地把头往人家风扇前凑,然后深呼吸,“哎呀,凉快!”

沈鹤白头疼的更厉害了,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赶紧往旁边挪了挪,“一身臭汗,脏死了,走开走开!”他用手指戳了戳某人的腱子肉,当然是没戳动半分。

反而指尖被烫的发热,沈鹤白见状立即收回手指,改从桌子上抽出一本书,继续戳他,“快去洗洗!”

许诺言不以为意,嬉笑着扬起一口大白牙,笑话他:“小样,矫情。”

话虽这么说,人还是站起身往卫生间挪了过去,顺手把自己的宝贝篮球放到了桌子上,然后一边走一边脱裤子。

沈鹤白赶紧收回了目光,然而赶不上某人动作太过利索,他还是瞥见了一小块不该看的缝隙。

顿时间心脏骤停,呼吸乱了几分。

他无奈地扶住额头,心中叫苦。

他是GAY,纯的,下面的那种。

喜爱男人这件事早在高中时期就认了命,意识到自己无法改变之后,索性出了柜。父母哀其不争,又无可奈何,于是大学麻溜地选了个离家十多小时路程的城市,让他们眼不见为净。

本打算大学后自己租个房子单住,却不料大一住宿是强制。只好选了个人数较少的四人宿舍,小心翼翼地隐藏性向,生怕惹得舍友避他如病毒。饶是如此,他过于龟毛的温吞性格还是跟众人有些格格不入,室友三人,两个人是表面之交,剩下的这个——

天生热情洋溢,对谁都一副自来熟,在他强装高冷一个月后击溃了他的堡垒,最终成为形影不离的好友二人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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