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武卫两百多校尉兵分两路,一前一后包抄进东海镖局,各处值守的护院、镖师、趟子手们首当其冲,还未反应过来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枪声伴随着痛苦的惨嚎,渐渐压过了数百号武林人士的高呼。
这些远道而来的豪侠们,聚在校场临时改建的宴会厅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闻人沧海从那不绝于耳的惨叫中,分辨出来几人的身份,一张老脸骤然变色。
豪侠们从最开始的眼神交流,慢慢变成了窃窃私语,刚刚的那番壮志豪情,不知不觉间消失于无形。
有几个心急的,不好当着主人家的面离席,却也退到了人群边缘,还有几个热心肠的走出人群,想要去帮忙看看情况。
闻人沧海皱着眉头向身旁的儿子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出去瞧瞧,那位少镖头只走了几步,前后两道院门就被人从外面砸开。
“是镇武司的人!”有人眼尖,看到来人肩胛位置绣着的镇武两字,惊叫出声。
“原来是那狗官的爪牙,老子们正要去找你们,你们却送上门来了。”
一位手持双刀的汉子跃起两丈多高,俯身冲向率先进来那队镇武卫,两只短腿没等接触到地上的石砖,整个身体就猛然倒飞回来,砸在一桌残汤剩饭上面,立时就没有了呼吸。
“大伙儿并肩子上。”
这声高喊提醒了众人,又有几个不怕死的排众而出,齐齐冲向镇武卫校尉。
那一队镇武卫只有十几个人,见到扑过去的众人,立即分做三组,一组击射、一组填弹、一组清膛,三组人配合无间,冲过去的几人离得老远就被击毙。
随着外间的枪声变得稀疏,进到校场的镇武卫校尉也越来越多,双方之间原本就偏向镇武卫的天平也越发倾斜,那些武林豪侠们也认清了现实,不肯再冲出去送死。
“必诛令:兹有东海镖局闻人沧海者,倚仗武力欺压同行,勾结匪类抢骗货主,欺行霸市为祸乡里,经有司调查,一应恶状属实,罪犯必诛,从恶者同罪,家财尽没,敢有包庇袒护者、阻挠反抗者就地格杀。
此令,提举镇武司诸事、三品云麾将军郭。”
王安当众宣读完,一众武林豪杰顿时蠢蠢欲动,不一会儿就有人怯生说道:“在下只是受邀前来贺寿的,此间之事与我无关,在下可否告辞?”
王安招手唤来一名探查处的探员,让他照着图像比对,确定那人不是东海镖局的人,便让镇武卫让开了条道路。
见那人竟真被放走,在场许多江湖豪杰纷纷开口叫嚷,极力撇开与东海镖局的关系,王安索性大声说道:“镇武卫奉命诛杀闻人沧海一干恶贼,不在此列的无关人等自报姓名,甄别无误后即可离去。”
其余江湖中人见有机会活命,连看也不看闻人沧海,一个个耷拉着脑袋鱼贯而出。
“哈哈哈,好厉害的火器,好精明的手段,老夫当真是输得不冤。”闻人沧海颓然坐到身旁一张太师椅上,目光左右在那离去的人群里逡巡,陡然看到镇武卫拦下一名青年,举枪就要开火,他豁然起身说道:“且慢,这位将军,所谓做人留一线,诸位若肯放过我这后辈,府中金银尽可随意自取。”
“必诛令下无活口,我们将军说的。”一名校尉冷声说道,“莫说你府中的金银,就是搬座金山出来也没用。”
“你们就不怕老夫日后寻仇?”闻人沧海厉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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