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紫女之言,韩冲并未直面回答,却也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据我所知,近一年里,朝中官员,遭刺杀身亡的有四位,父王虽几次派人查证,却成了无头之案,不了了之,死的四个全是张相国一系的人,补缺上来的,都是姬无夜的人。

宗亲在朝的,要么畏惧姬无夜之势不敢与之相争,要么与姬无夜沆瀣一气,几个亲向我父王的,或离奇亡故,或落罪免职,张相国于朝堂之上孤掌难鸣,如今这朝局,已经隐隐有脱离父王掌控之象,这是父王所不能容忍的,今日之语,便是父王对我的提醒与考验!”

先前所问,再加上这番话,韩冲已经透露了足够的信息,卫庄在这一堆信息里,找到了其中的关键:“你想要右司马之位,节制城卫军?”

韩冲听后,豁然转身面对二人,神色冷峻,星辰般的眸子突然变得异常凌厉,仿佛换了一个人。

“数年不在新郑,这里所有人,对我都是陌生的,而我对他们,却是了如指掌,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若不趁此时行雷霆一击,迅速在朝中站稳脚跟,难道还要等他们了解我后,再慢慢布局筹谋不成。

姬无夜虽权倾朝野,可他背不起叛主弑君的罪名,若非疾不可为,必不敢行险,再则,父王生性多疑,王宫禁军大权,绝不会交到任何一位公子手中,只要不动禁军大权,姬无夜就会咽下这口气,再谋反击。

如今的韩国,盗匪横行,饿殍遍地,将无斗志,兵无战心,姬无夜他们耗得起,可韩国百姓耗不起,再这么持续下去,不消几年,韩国就要被他们这帮蛀虫给咬噬一空,真到了那个地步,国将不国,家不是家,韩冲本不嗜杀,可为了亲人不受他国屠戮,百姓不受欺凌,就算血染青天,魂堕轮回,我也愿为他们,杀出一条生路!”

紫女姿态优雅的拿起酒樽,起身走至韩冲身前,双手递上,双眸中隐藏的那份拒人千里的冷漠,悄然消散,这一点,可能她自己都未曾察觉,卫庄看向韩冲的目光,也有了些许变化,韩冲这份为家国的真情实意,他们,感同身受。

“城卫军辖制王都治安大权,又有拱卫王都之责,公子若能从姬无夜手中夺下右司马之位,有四大好处,其一,可削姬无夜之势,其二,王上在朝中多一个信任之人,利于稳定朝局,其三,张相国怕也要欠公子一个人情,其四,若公子处置得当,能得王上圣心,有王上为公子撑腰,这新郑,怕是要有翻天之变,奴家先恭喜公子了!”

得遇知己,吐露心怀,韩冲心中着实轻松了许多,绯烟不在身边的孤独与愁绪,也在此刻释放了不少。

“紫女姑娘真会安慰人,好处是有,弊端也不少,我虽蒙父王厚爱,可父王此举,到底还是偏袒了太子,不过无所谓,棋局才刚刚开始,起手天元虽险,却并非毫无胜算!”

“你就这么笃定张开地会帮你?”

有人安慰,自然就有人泼冷水,韩冲突然挺同情自己,以后怕是要经常享受卫庄时不时泼来的的冷水了。

“他没的选择,四哥身入朝局多年,左右逢源,姬无夜明保太子,占据大势,父王都无奈他何,张相国是个聪明人,他知道如何选择对他有利......”

正说着,门外传来烈山的声音。

“公子,烈山求见。”

“进来吧。”

进屋后,烈山分别向三人见礼并禀告详情,竟是毫不避讳卫庄、紫女在场。

“公子,毒蝎门除其门主帯十二名精英杀手外出之外,余下门人俱已击毙,邓忠也已死在他府中,雨势已停,朝议已散,您该回宫了!”

“雨过天晴,是该回了,卫庄兄,紫女姑娘,明晚巳时,还是此阁,我请二位吃古董羹!”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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