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毛!才五毛!按说五毛也不少了,每天五毛,一个月便是十五块钱,快赶上轧刚厂临时工的工资了,而且只是晚上忙活,还不算太累,但是帐不是这么算的啊。”

“如果一晚上只挣一块钱、两块钱,给我们五毛,我们也心甘情愿,但是一晚上我们哥俩在没有任何帮助的前提下,自己挣了六块钱啊,才给我们五毛,这是不是太少了?”阎解成不甘心地说道。

“还有凌晨的鸽子市。”杨沐不嫌事大地幽幽补了一句。

阎解成和阎解放对视了一眼,均想道:“怎么还把鸽子市给忘了,那挣得不止六块了,挣得更多了……”

这哥俩一想到鸽子市,顿时感觉到手中的五毛钱更少了。

“解成还有解放啊,你们哥俩心态有些不对啊。你说你们哥俩没得到任何帮助就一晚上挣了六块钱,这话不对,是三大爷出的本钱,没有三大爷的本钱,你们一分钱也挣不到,喝水不记挖井人,你们哥俩不要跟贾张氏学啊,端起碗来吃饭,放下碗就骂厨子。”杨沐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说道。

“大茂说的对。”门外传来三大爷的声音,只见三大爷也是气冲冲地走了进来。

“我们哥俩有本钱,我这有十块钱。”阎解成气呼呼地说道,从兜里掏出了一大把钱来。看来这十块钱攒了很久,不但有许多毛票,还有一把硬币。

“解成、解放啊,你们哥俩没有明白我的话,我说的本钱,不仅仅是指的是钱。”杨沐摇了摇头说道。

“不是钱是什么?”阎解成不解。

“所谓的本钱除了钱之外,还指社会关系、社会地位、信息渠道、人情世故、为人处世等一系列复杂的集合体。解成,你的钱只能称作本金,不能称炎这本钱。”

“你不会以为有了本金就能挣钱吧,没有三大爷敏锐的眼光,没有三大爷锲而不舍地付出,没有三大爷拉下脸面来找我,你以为这么能挣钱的事情能落到你的头上?”杨沐反问道。

随后,杨沐还捧了三大爷一句:“对吧,三大爷?”

三大爷阎埠贵顿时有些飘飘然,仔细一想还真如杨沐所言,如果不是敏锐地发现商机,如果不是自己拉下脸面锲而不舍地付出,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落到自家头上。

“那秦淮茹呢?秦淮茹可是什么也没有付出。”阎解成说道。

只不过一想到秦淮茹,三大爷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一片,自己费尽心思弄到手的好买卖,让人给截走一小部分,尤其是今天晚上,秦淮茹的截胡,秦淮茹卖了五十包,自己就少卖五十包。

“这都是我的钱啊!”三大爷此时心中恨极了秦淮茹。

杨沐也感觉到好笑,这阎解成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看着三大爷铁青的脸,杨沐说道:“这是顾全大局下的妥协,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总不能因噎废食吧。好了,不说秦淮茹,先说你和解放。”

“我刚才说过了,喝水不忘挖井人,你们哥俩要想单干,我这是自无不可,但是,你们哥俩怎么也绕不过三大爷这一关,这不但是规矩,也是道理,毕竟,没有三大爷,你们俩就遇不到这事。”

“这样吧,我提两个建议,你们爷三看看,一个建议是,你们仍给先前一样,只不过三大爷多给解成、解放点钱,毕竟这哥俩也是拼尽全力了;”

“第二个建议是,解成和解放可以单干,但要给三大爷一定比例的抽成,或者也可以这么理解,你们一家,我只认三大爷,我也只让三大爷一人拿货,你们哥俩从三大爷那里拿货,用多少钱拿,看你们的本事。”杨沐说道。

一听杨沐这话,三大爷高兴了。三大爷哪里知道杨沐也怀着自己的小心思,分化和挑拨三大爷一家。三大爷还认为杨沐是向着自己的,杨沐的方案同时给了阎解成和阎解放一定的自主权。

现在的局面与先前三大爷一家与秦淮茹一家对峙的局面有些类似。

三大爷要想多挣钱,就离不开阎解成和阎解放,否则两人不干,三大爷就挣不到钱;阎解成和阎解放要挣钱同样也离不开三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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