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武听了一急,嗐了一声问道:“那什么时候,能见三姑娘?我这里还有急事呢。”
“说是要等三姑娘见好,方才见人。”小厮低头说道。
“这……这要到什么时候能好,真是的。”钱武心里还念着去曲乐坊,让那刘教坊对他另眼相看。
二门上的小厮顿了顿,小心说道:“要不,舅爷明日再来看看?”
钱武也没别的法子,只能是明日再来一趟。
过了一日,钱武又来了傅府。
到了二门上一问,说是三姑娘稍好了一些,暂只理府内各院儿之事,其余之事姑且往后推一推。
二门上的小厮一如昨日般,小心说道:“要不,舅爷明日再来看看?”
钱武登时觉得自己被晾了,叫嚷道:“我管不了三姑娘到底好没好,我今日怎么都要将事办好。”
“那舅爷,就只能在这等着了。”小厮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得说道。
钱武不禁火气直往天灵盖上冒,抬腿就给了小厮一脚。“你个小王八羔子,怎么与我说话呢?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收拾你!”
被挨了一脚的小厮,滚翻在地上,伏地跪着,哭喊着求道:“舅爷,求舅爷饶命,小的不懂事,求舅爷饶了小的吧。”
“哼,我今天要是饶了你,你今后怕是不知道这家是谁说了算。”钱武说着,又抓起地上的小厮,扇了一耳光。
“这里,是在作什么?这般吵闹。”傅远刚从前院大门回府,走到二门上,就听见喧哗哭喊的声音。
钱武顿觉晴天霹雳,不是说傅远这两天都不在府里吗?怎么今日忽然就回了府?
“你怎么在这里?”傅远瞧见钱武,又看见地上跪着哭颤的小厮,询问道。
钱武谄笑着,迎上来说道:“妹丈,今天怎么在家?要是知道妹丈在家,我就去书房先与妹丈说说话了。”
傅远冷瞥了一眼,严色道:“我今日,才得了空回来。”
“妹丈,你别嫌舅子我多嘴,你府上这小厮是要好好收拾收拾了,都不知道怎么和主子说话。”钱武顺势就附道。
这时,之婉遣木槿到了二门上传话。
木槿一到二门上,见到傅远,巧笑着福身问安道:“老爷,来家了。”
“你来作什么?可是有何事?”傅远问木槿道。
木槿敬立道:“舅爷说要见我们姑娘,姑娘遣奴婢来传话给舅爷。”
傅远虽是存疑,但还是点点头。
“舅爷,三姑娘让奴婢给您传话。您前日来说的要二十两银钱修葺城西宅子的事情,实在是不能应允您。单只是哪一座屋舍覆瓦碎了几片,墙皮脱落了些,遣家中现用的两个泥瓦过去,不用两天的功夫就能修理好。二十两的银子,实在太多,这个决定,我们姑娘做不了。”木槿双手交叠在身前,恭敬道。
这边钱武面色煞白,正要遮掩辩驳,就听见傅远厉声道:“你又来要钱?还张口就要二十两。谁给你的方便?”
“什么呀,妹丈,你别听这丫鬟胡说。”钱武匆促地讪笑着说道。
木槿却没有打算吃这个哑巴亏,“老爷,奴婢没有胡说。舅爷前日来说的,当时就与我们姑娘要二十两修缮费,还有每月八两的看宅钱。我们姑娘见这么多银子,遂说恐怕是不能。昨日。舅爷又来要,只是姑娘着了风,身子不大好,遂歇了一天。哪知,舅爷这般坚持,今日又来了。还打了小厮,姑娘这才叫奴婢出来看看。”
“什么?二十八两银子,你可也真敢要。”傅远伸手指着钱武,很是生气道。
这时看见垂花门里侧,傅之婉扶着丫鬟的手,轻声问道:“父亲?您怎么来家了?不是今日还有事忙吗?”
面容上是病态之娇白,又身姿纤细,好似一阵风就能吹走一般。
“刚送走了官监,得空回府。你怎么还病着就出来了?”傅远略缓了几分神色,说道。
傅之婉浅笑道:“女儿听见二门上吵闹,便强撑着过来看一眼,究竟为何事?”
“好啊,竟然敢算计我。”钱武见了傅之婉,心里明白了不少,一时气急,也忘了傅远还在,就说道,“你以为你高嫁了东昌王府,就高人一等了?我告诉你,那个东昌世子可是个纵饮狎妓的好手,以后有你三姑娘受的,哼。”
“你胡说八道什么?”这时,傅远开口怒斥道。
钱武听了傅远的呵斥声,才气焰弱了几分,却还是硬着声音道:“本来就是,前些日子,我去城西新开的曲乐坊,刘教坊亲口对我说的。东昌世子去曲乐坊花黄金狎妓,那刘教坊还把他赏的金锭给我瞧了。”
“你胡扯,那曲乐坊里的都只是卖艺不卖身的淸倌儿。”木槿也顾不上别的了,回堵道。
“是你们懂,还是我懂?这些个艺坊说是卖艺不卖身,但只要银子成堆地给,什么淸倌儿,哄人的罢了。”钱武讥笑道。
傅之婉听了钱武这话,凤瞳霎时冷了下去,眉眼间一片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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