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卓两个膝盖都有伤,左边轻点,只是擦破了皮,但右边就完全在塑胶颗粒上摩擦得血肉模糊,包扎完后根本不能弯曲。
所以一整个中午,他都坐在位置上不动弹,右腿架在一张凳子上。
贺子峰朱嘉嘉几个男生见状,充分发挥了好哥儿们互帮互助的友爱精神,在他面前又蹦又跳,还时不时来个摸高投篮,就怕他忘记一双健全的腿是什么滋味,各种身姿矫健地帮他回味。
看着这些友善的同学们,重生者严卓流下了感动的泪水,表示下次再也不重生了,实在是贱不过这些畜生!
虽然现在人在魔窟、处境艰难,好在4x100拿了个亚军,让他稍感欣慰,总算自己没有白受伤。
在谢绝了老班要亲自护送他回家的好意后,严卓给朱嘉嘉递了个眼神。
骚年瞬间会意,正义凛然地表示:“老师,我陪严卓回去吧,我们俩住一个小区,实在不行,我还能背他上楼!”
周超拿眼神瞄了他一眼,把他那点小心思看得透透的,但最终也只能答应。
朱嘉嘉乐得五官都挪位了,把贺子峰几个住校生气得半死,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羡慕嫉妒这些走读生的身份。
于是乎大中午,朱嘉嘉叫上三班的石文涛,在所有人依依不舍的目送下,两人一左一右搀着严卓往校门口走去。
石文涛也是两人的死党,但不管是成绩、相貌和家境,都要比他们好得多。
三个人站在一块,明显能看出石文涛又高又瘦又白,戴着一副斯斯文文的银边眼镜,即使穿着校服也熨帖工整,脚下一双耐克鞋更显示出良好的家境,整体气质与小县城的高中生截然不同。
其实说石文涛帅,也并没有多帅,最起码比不上严卓。
但现阶段,严卓终究不是在城市里成长起来的,刚到安余县四年时间,脸上的土气还没有完全褪去。
他的皮肤比那些纯粹的农村学生要白些,浅浅的小麦色,很健康很好看,但是明眼人一瞧就知道家境一般,没有石文涛这种“贵气”的皮相,自然也就没他那么吸引眼球。
石文涛家里是做生意的,住在城西的富人区,家里有车有别墅。
之所以会跟严卓、朱嘉嘉混在一起,是因为爷爷奶奶跟他们在一个小区,从小爹妈忙,他是在胜利花园长起来的,小学就和朱嘉嘉是同学。
后来上初中,严卓搬到小区,三个人很快玩到一起,每天上下学都形影不离。
一直到上高中,石文涛的亲妈考虑到儿子马上高考,必须精心照看,这才放下生意回家全心全意照顾他,也把他从胜利花园接到了自家的别墅。
虽然离学校更远了,但家里有车,每天亲妈风雨无阻地晚接早送,可比严卓他们要轻松得多!
这次严卓腿伤了,石文涛也是赶紧给亲妈打了电话,车已经停在校门口。
两人把严卓搀出校门,上了那辆古朴的桑塔纳,石文涛坐到副驾上。
严卓承了人情,自然要卖个乖,敬笑道:“阿姨,其实我坐公交没问题,但石文涛说您一听说我受伤,就直接开车过来了。您这么热心,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麻烦您了。文涛有您这么善心的妈妈,真是太幸福了!”
项春丽听着前半截还只是普通的感谢,后半段却直接升华了,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愣了一瞬才哈哈大笑起来。
她对严卓和朱嘉嘉还是比较熟的,尤其是对严卓印象不错,长得也很好,成绩也不错,虽然不如石文涛分进了创新班,但重点班第一名也差不了多少,努努力上个985没问题。
最让她感兴趣的,是严卓一家从农村奋斗到安余县,开店、买房,小日子过得风生水起,这样的家庭环境不得不让她高看一眼。
她和丈夫有现在的事业,也是辛苦打拼起来的,所以对那些不思进取的穷亲戚很是看不惯,反而对严卓这种家庭十分欣赏,连带着对严卓也越看越顺眼,希望儿子跟他多接触。
不过项春丽之前对严卓的印象,一直是真诚有余、阳光不足,总带着乡下孩子的那种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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