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灿烂的,刺眼却还想看。

“杨爷爷,您在么?”江亦宁拉着他,在只有三个房间的医务室喊了两声,并未得到回应。

“二中就这么一个医生?”

“嗯。”

“就他自己,他还旷班?”

“应该是去后面花园遛鸟了。”

“遛哪个鸟?”叶川没走脑子,“小鸟还是老鸟?”

江亦宁板着脸,瞪他。

叶川偷乐了两下,云淡风轻地看着还在滴血的小臂,“那我怎么办?自生自灭、血尽而亡?”

“你流的这点死不了。”

“那就这么流着?”

江亦宁拿起止血带扎住他的小臂,“呆着,别乱动。”

他转身去隔壁房间。

叶川听到旁边传来水流的声音,两分钟后,江亦宁端着一个金属托盘走过来。

叶川扫了眼托盘上的东西,手术剪、碘伏、酒精、脱脂棉、止血钳、绷带。

典型的手术现场标配。

这是要取我的鸟给老头子遛?

叶川出于自我保护,他把身体往后移,“你干嘛?”

江亦宁把碟子放在一边,拿起手术剪,就差戴个口罩,“你慌什么?”

靠,我鸟都要没了我能不慌吗?

叶川视线停在剪刀头上,开过刃的,锋利极了。

“你拿把剪刀冲着我,我能不慌吗?”叶川说:“领导,我好歹救你的命,您老手下留情。”

“话多。”江亦宁用剪刀夹起一大块脱脂棉,沾了些碘伏。

他轻轻抬起叶川的小臂,松开止血带,缓慢给伤口消毒。

伤口的划痕有十厘米,但不算深,也没到缝合或打破伤风的程度。担心叶川会疼,他动作十分小心。

“你们家给伤口消毒都是用手术剪夹棉花的?”叶川的视线停在江亦宁拇指的小痣处,瞳仁跟着他的频率缓缓移动,只要一伸手,就能握住。

“医务室没医用棉棒。”江亦宁动作轻缓认真。

二中是真穷。

“那也不能用剪子吧。”

“杨医生退休前是公立医院外科主任,手术做惯了,都是用这类止血消毒的。”

“哦。”叶川若有所思,嘴欠问了句,“那他是哪个科室的外科医生?”

江亦宁看了他一眼,而后规避目光,旁若无人说了句,“泌尿外科。”

叶川:“......”

怪不得喜欢遛鸟。

*

江亦宁取了些新脱脂棉,蘸取消毒酒精,“为什么要替我挡?”

叶川觉得江亦宁这个问题真好,他自己也想知道。

“团结同学,乐于助人。”叶川随便扯了个理由,“我这次救了你,没准你下次就能少扣我点学分。”

“没可能。”江亦宁并不想和他开玩笑,绷着脸,“以后不要再这么做。”

“领导,能不能别这么苦大仇深,我划破胳膊而已。”叶川完全不当回事,“哪个男人不受点伤。”

“谢谢。”江亦宁口气依然清冷。

可叶川听出了真诚。

“你成天光说谢谢有什么用,要不考虑给我加个学分?”叶川只是想调侃而已。

“下周学生会例会,我会考虑你的提议。”江亦宁却当了真,“但是,我依然不提倡这种见义勇为。”

“在保护他人之前,至少要先保证自身安全。”

叶川不禁笑出声,“行了,我跟你开玩笑的。再说了,今天能让您老人家亲自处理伤口,我已经很荣幸了。”

“要是说出去,不定有多少人羡慕我。”

“你什么时候也和他们一样俗了?”江亦宁拖着他的小臂。

“我一直是个俗人。”叶川稍微凑近他,“所以,你真是顶级的Omega?标记一下,就能长耳朵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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