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安蹙眉,让她下药给病秧子助兴?
就今日看他咳的那程度,怕是一点,他都受不住,说什么担心子嗣,不就是想让他死?
原先就知道表姑母怕是不待见他,不然也不会放养乡下这些年,就是没想到,表姑母竟然这么容不得他。
她抿唇,捏着药瓶往外推,装作害怕的道:“不行,若是出了意外怎么办?那些会以为我想害少爷,不妥不妥。”
青禾哄道:“不会的,你只要下一点,就一点点,不会被查出来的,只是自然的情动而已,这本也只是助兴的,再说,新婚夜不都有这个习俗嘛,主要还是担心你们第一次见面,洞房羞赧,又不是什么坏事,你尽管放心。”
青禾将一场陷害说成长辈的担忧,且洞房之夜,是有些家庭怕新人拘谨,往酒里添加一点助兴的药的,但那是对正常人,不包括病秧子。
真当她一点都窥不破里面的玄机吗?
若是她单纯的信了,中途出了意外,第一个被推出来的,就是她。
表姑母可以找任何理由摘除她与苏家的联系,反正只是一个远房表亲。
青禾见她不语,以为被说动了,而后又拍了拍苏安安的手,“别怕,大夫人可是想让你好好的伺候少爷呢,你只要乖乖照做,大夫人就把苏家绸缎庄的生意,往京城引荐引荐,你父亲不一直想在京城混出名堂嘛。”
青禾搬出父亲,名为提拔,实际也是暗示,你若不做,你父亲的事业也会受损的。
苏家的生意说到底还是要仰望着表姑母,谁让表姑母家是有权势呢,攀亲带故,苏家才发展起来。
苏盛是万万不敢开罪她的。
青禾深谙其中道理,料定她定会同意。
苏安安望了一眼青禾的鞋面,看来,她不松口是不行了。
只好装作犹豫的样子,“表姑母此言当真?”
青禾:“自是不会骗你,快收好,别被人发现了。”
苏安安忙作慌乱的藏在衣袖里,青禾又说了几句场面话,才开门离去。
一离去,翠烟就回来了。
苏安安的眼神暗了下来,将那个药瓶吩咐翠烟处理掉。
翠烟一愣,也知道这是个两难的选择,担心道:“万一……”
“没事,我自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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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丫鬟传话,少爷醒了。
刘氏像模像样的过去关心了番,“承儿,你可算醒了,你刚刚可是吓死婶娘了。”
沈君承才在丫鬟的搀扶下缓慢的坐起,红纱覆眼,遮住了他的情绪。
扯了一个病弱的笑,道:“沉疴旧疾,劳婶娘担心了,君承不孝,现在已经没事了。”
“嗯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刘氏的声音听着真诚又担忧,只是表情,却淡的出水。
反正是个瞎子,做个样子就算了,怎的还真要她为这瞎子做出一副掏心样不成。
沈君承透过覆眼的薄纱,看着眼前“慈爱”的婶娘,唇角划过一抹一瞬即逝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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