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蔓的母亲杨女士长的极美,难得一见的美人,自小便是巷子一枝花,漂亮的远见闻名,谁不说一句杨家的闺女长的标志,当年在大学时更是风云人物,可偏偏被父母娇生惯养,养成了一副不谙世事的性子。
这里的不谙世事并非说杨清傻白甜,啥都不懂。
而是这女人单纯地追求快乐,就是谁对她好就跟谁走,天真地难以抵制诱惑,还喜新厌旧,喜欢一切新鲜刺激有激情的事物。
汤蔓有时候想,自己现在性格如此未免与杨女士并无关系。
当年老汤也是年少有为,相貌堂堂的一个英俊青年,暗地里厮杀了不少男人,才让杨女士和当时的男朋友分了手,不久后就奉子成婚,可以说其抱得美人归的道路十分艰难,不亚于唐僧的西天取经之路。
可狗改不了吃屎,老汤那时青年才俊,汤家的继承人,在商场饭桌应酬时一下子没抵抗住女人的裙摆和口红印,出了轨,在外面学富家子弟养起了小三。
还以为自己能像别的男人一样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
后来小三不甘一直被金屋藏娇于是闹上了门,杨女士被恶心地不行,连汤蔓都不要了,当天晚上就回了家,请了律师拟离婚协议,闹得轰轰烈烈。
老汤哭的要死,一下子后悔莫及,往日的柔情一下子没了,找人把那个小三一家人弄的家破人亡,用了各种手段,把自己折磨地没了个人形想要祈求汤蔓她妈的原谅,身为一个工具人,汤蔓被多次拉出去,都没有挽回杨女士。
而且不到一年,杨女士就重新找了一个男朋友,陷入了爱情海中。
这个女人一生都在爱情中挣扎,一股地追求快乐,谁都阻止不了。
曾经的老汤也许可以,可是那个男人当时可能是太过年轻,也许是被权势遮蔽了双眼,唯一的那么一次机会也被他放弃了。
人生哪里有那么多可以后悔的机会,对于杨女士来说,老汤也不过是过往的无数个男人中的一个,而是还是让她感觉到最恶心的那一个。
要汤蔓说,估计老汤这辈子都别想挽回她妈了,生前同被几年是他们这辈子唯一的一点缘分了。
她漫不经心地从茶几上拿起一个橘子,用卫生纸包裹着剥去一层皮,看见白色纸巾上的青黄色橘子汁。
心想,两个月前她和杜和年去一家餐厅约会时,还碰巧看见杨女士跟个小女人一样,娇羞羞地坐在一个英俊的男人对面,动作亲昵,眉眼含笑,陷入了热恋中。
嗯,一点都看不出已经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儿。
那个女人永远年轻地像二十岁才出头的姑娘,就连样貌也一样,四十多岁的人了,还是那样天真地能陷入爱情。
可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却被汤蔓这一句话气的要死,脸色青白,又骂了好几句不孝女。
最后又颓废下来,说道,“可是,我爱你妈。蔓蔓,你妈妈是我这一生爱过的唯一一个女人。”
汤蔓吃了一瓣橘子,忍住再翻一个白眼。
“是是是,你爱我妈,天底下你最爱。”
老汤被自家女儿这语气气的直接把床上的枕头扔了下来,嘴里骂不出几个字,只能不孝女不孝女的叫嚷。
其实对于这段婚姻杨女士感觉到恶心的一点是,汤某人虽然当时出轨了,可依旧说自己爱她,坚持不肯离婚,并且纠纠缠缠这么多年。
汤正风当年结婚时出轨养小三,结果离婚了,反正变得正经起来,禁欲养生起来了,说是要为杨女士守身如玉。
可是也不想想,他那个身早就不是玉了,不知道在污秽场里翻滚了多少遍,谁还稀奇他禁欲。
有时候汤蔓都不太明白她爸的思想,让经年的事闹地如此难看,没有落下一个可以和平收场的境地,杨女士至今不肯来见这个男人一面。
所以汤蔓说老汤的一生真切地概括了“出轨在一时,半生却于火葬场中被扬灰了”这句话。
也许对于男人来说,性和爱是分离的,她只能这么理解老汤这么多年的行为。
不过,汤蔓对她老爹是一点都不可怜的,该损的地方使劲损。
老汤坐在床上如同古时候的深闺怨妇一样自怨自艾,汤蔓左耳进右耳出,吃着水看着综艺,等过上片刻感觉自家尽完了孝心后,老汤应该不至于变动早先立好的那本遗嘱时便准备离开。
过了一会儿,老汤好像从过往的情绪中挣脱开了,恢复了以往的睿智,至少在汤蔓看来如此。
病床上的男人看着坐在沙发上悠闲的女儿许久后,突然出了声:“你不是要毕业了吗?要不要我让谢助给你先在公司安排一个职位?”
汤蔓惊奇地看了老汤一眼:“你得绝症了?”
“怎么说话的?诅咒你爹呢!”老汤中气十足地吼了汤蔓一句,让她放下了心。
她摇了摇头:“不用了,我找了一家会计事务所的工作,已经上了好几天的班了,目前不想换工作。”
老汤却是说:“这次我出了车祸,公司一些事务要交接,你总不想你爸公司最后落到其他人的手里吧,趁着我还有力气管,你回来慢慢接过我手中的位置。”
其他人自然说的是汤家的那些堂叔堂伯们。
除了老汤下面只有一个汤蔓女儿,她的其他堂叔们生了不少小崽子,堂哥堂弟一大堆,这还不算流落在外的私生子们,打从汤蔓十几岁的时候就开始权利倾轧了,甚至提出了过继的事,当时可把老汤气的要死。
汤蔓没出声。
她默默地看完了一小集综艺,吃完了手中最后一小瓣橘子,用纸巾擦拭好手后对着老汤说了几句好好养伤就准备离开。
汤蔓觉得她不是那种当领导的料。从学生时代起,她就是得过且过的那种人,从性格上来讲,她更像杨女士,也许是因为这方面的关系,老汤爱屋及乌,对她颇为惯着。
老汤躺在病床上还在劝说着,她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却振动起来。
来电显示杜和年。
她跟床上的人说了一声,拿起手机就向外面走。
老汤见此不由嘀咕几句,“接个电话,搞的鬼鬼祟祟地。”
汤蔓不理。
老汤只好在她要关上门至少说了一句,“让谢助进来一趟,我跟他交代一些公司需要交接的事务。”
汤蔓嗯了一声往外走,一边接了电话,才出了房门就看见谢助在前方的窗户前站着正看着楼外。
她顺势欣赏了一番这个男人的身材,一边听着杜和年在电话那端询问她出了什么事。
对上男人看过来的目光时,她没出声只是指了指病房的方向,示意对方老汤有事找他,然后就站在谢立之前站着的方向接起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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