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怪师尊了。”阿秋说道:“做梦……做梦又不是犯罪。师尊或许中了桃花瘴等邪术而不自知,你最近有没有按时服用清心丹?”
“啊?上一次服药是什么时候……”凤离拍拍脑门,“我忘记吃药了。”
“难怪。”阿秋努力给凤离找到了理由,从乾坤袋里拿出药瓶,“一个月至少服用一颗,如果……又做那种荒唐的梦,就加服一颗。”
凤离吃糖豆似把清心丹嚼了嚼,咽下去。看见阿秋拿着葫芦瓶瓷白的手背上有一圈圈红痕,是捆仙索捆绑的痕迹,还没消失,心疼不已,“这是那个莫愁干的吧?等我法力恢复,一定给你报仇。”
阿秋是个有担当的人,已经从无能狂怒中走出来了,“今日之辱,我会亲手雪耻,不劳烦师尊。”
阿秋幽幽的看了凤离一眼,“何况,我之前又不是没被某人绑过。“
某人当然就是凤离了,将阿秋的四肢绑在四根床柱上,衣服撕得只剩下裤子,凤离老脸又是一红,阿秋嘴上说原谅她了,其实还有些怨气,像一只猫似的,时不时挠她一爪子。只是挠的时候锋利的指甲是刻意收起来的,只用肉垫去挠她。
不过,阿秋这样不疼不痒的回怼,凤离却觉得阿秋变得亲近起来了,不像以前那样只是把她当成拯救门派的工具来对待——恭敬有礼,但没有人情味。谁愿意当一个工具呢?
凤离:哎呀,我家阿秋越来越可爱了呢。
阿秋低头看着手背红痕,“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被捆在捆仙索里极力挣扎之时,体内真气翻涌,如排山倒海般,居然在短短一炷香的时候突破了三重境界,现在我已经是练气八级了,离筑基只差两级。”
“什么?被捆绑还能提升修为?”凤离双目放光,顿时有了一个想法:再捆一次是不是就直接筑基了?
知师尊莫如阿秋,阿秋说道:“只是巧合而已,师尊不要异想天开。”
阿秋十八岁就练气八级了,虽不如凤离十六岁就筑基如此传奇,但在修真界也是会归于天才少年这一类。
阿秋修为有所突破,这是丹穴派这两年难得的喜讯。风雨摇摆的二流门派终于有了咸鱼翻身的希望。
阿秋把在楼上“避嫌”的黄鹤小维叫下来,解释了梦枕一事,“……只是为了治病,并无你们想象中的事情,我与师尊一直清清白白的。”
黄鹤和小维对视一眼:得知真相有点失望是怎么回事?
凤离终于有了点当门派师尊的觉悟,说道:“这些日子要委屈小维给我当坐骑,看他们对我毕恭毕敬的态度,应该是误以为我恢复了化神的修为,我这个纸老虎还挺能唬人的,昆仑派短时间不敢对你们轻举妄动。”
小维说道:“不委屈,我只是顺应因果,有恩报恩。”
如今门派面临严酷的考验,有些事情是时候要说开了,以免耽误大事,小维经历考验,可以信任,于是阿秋说道:
“我有一件事要告诉各位,我派圣物赶山鞭被藏在昆仑山,其实是昆仑派姜掌门的首徒、大弟子莫问的夫人、也就是师尊以前的师妹蔓离偷偷告诉我的……”
凤离、铁无涯、蔓离都是丹穴派同一个辈分的子弟。凤离是大师姐,蔓离是小师妹。
丹穴派以外丹术为主,所炼的丹药在修真界是抢手货。铁无涯,蔓离都擅长炼丹,唯有凤离以剑悟道,是丹穴派的异类,特长是特别能打。
凤离从未炼成过一锅丹药,倒是炸过几个炼丹的鼎炉,从此铁无涯和蔓离都不敢让大师姐靠近炼丹房半步。
后来仙魔大战,蔓离和昆仑派姜掌门的大弟子莫问在战火中生情,结为道侣,两人成婚之后,蔓离就随丈夫去了昆仑山,一直没有下山。
按照修真界的默认的规矩,女修和无门无派的散修结为道侣,可以继续在门派里。但如果和其他门派弟子结为道侣,就算是自愿离开门派,带走自己的本命魂灯,从此门派只算是女修的“娘家”。
蔓离的魂灯从丹穴派撤出,二十六年都没有回“娘家”丹穴派——不过,在修真界,二十六年不算长。
直到两年前铁无涯和门派弟子出事了,蔓离得知噩耗,下了昆仑山,和阿秋黄鹤一起去查这桩悬案。
铁无涯死不见尸,肉身太容易消亡,找不到。但是铁无涯的法器赶山鞭是上古神物——据说是大禹治水所用之物,朝着大山挥起鞭子,会像赶羊一样,使得山脉自行挪动,犹如活物般,以此来疏通河道。
当然,这只是传说,铁无涯若真的能够把赶山鞭使出大禹治水赶山如赶牲畜般的法力,他也不会死得连尸体都找不到了。
赶山鞭既然是神物,水火不侵,就没那么容易消亡。既然找不到尸体,那么找赶山鞭呢?
因为铁无涯初当丹穴派掌门时,门派圣物赶山鞭断裂了,当时凤离的坐骑紫龙还活着,紫龙忍痛把自己的龙须拔/出来,用来修补赶山鞭。
赶山鞭修补完成之后,还剩下半根龙须,因此这半截龙须和赶山鞭之间有感应,一旦在十里之内,龙须就发亮,指引赶山鞭的方向。
所以蔓离和阿秋兵分两路,阿秋继续炼制补心丹,帮助师尊凤离恢复记忆和修为。蔓离则带着龙须走遍天南海北,每隔十里,就拿出龙须试探赶山鞭方位。
可是天地之大,有无数个十里,蔓离找了一年,一无所获,找的近乎崩溃,其中路上还被不怀好意的修士、妖类、魔族觊觎,差点连命都没了。
关键时刻,丈夫莫问来救她,因她受伤,就带着妻子回到昆仑派玉虚峰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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