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正茂:“小北,五块钱可是不老少了,小东的学费一年也不过就五块钱。你再给那么高的利息,挣得出来?”

许小北心说:就许小东那学上的,一年五毛我都嫌多。

其实许小北原来是想借十块,怕她爸接受不了,才控制说折了半。

至于能不能挣到钱,许小北已经铺开小本本算过账了。

刚才许小南回屋去喝红糖水,许小北抓着她问了两嘴物价情况。

许小南说现在花生卖三毛钱一斤,白糖是六毛八一斤。这么算下来,做成糖霜花生成本顶多五毛钱一斤。

县城供销社里这样的糖霜花生卖一块一,还得凭票限量购买。她就往便宜了卖,卖一块钱,那一斤能挣五毛。

队员们要是不想掏钱,就拿自家的花生换,三斤花生换一斤糖霜花生,他们能占一毛钱便宜,她还是能干挣四毛呢!

一斤挣四毛,一天卖十斤就挣四块,二十斤就挣八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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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她奶那块八毛的利息钱,她还付不起了?

至于销路,也不是大问题。

七十年代中后期政策已经有所松动,公社的人可以自己养猪养鸡,剩余农产品可以卖给队员们。

而柳树大队是柳树公社的所在地,下属八个大队都要来公社办事。

如果把摊子支在离公社不远的那个岔道口上,来来回回路过的人那么多~

常在摊边走,哪有不花钱?

许小北信心十足,“爸,那标语上不是写着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吗,不试试怎么知道还不还得上我奶那五毛的利息呢?”

许正茂见闺女态度坚定,憨厚地笑了,“行,爸同意了,那等你去给你奶送鸡肉,顺便就问问?”

许小北又顺杆爬了一下,让他爸跟三叔借点副食票,他爸也同意了。

许小北兴奋得都来尿了。

她赶紧往厕所跑。

厕所是拿板子围成的,小北小号没上完又来了大号的感觉,只好一并解决了。

她蹲在那里,冷风从板子缝隙往里钻,没多会脑门吹得生疼,屁*股也冻麻了。

她心疼地用手捂着屁蛋,耳边仿佛响起刘德华的港腔。

冷冷的冰雨在脸sang胡乱地拍哎……

从厕所出来,许小北已经两腿发软。

一半是累的,一半是冻的。

好在这时候已经有了厕纸,也算给了她不少安慰。

虽然粗糙了些,但到底那也是纸,总比原始社会上个厕所要学蛤(蟆)叫强吧。

棍儿刮,棍儿刮,棍儿刮……

满头黑线的许小北跑进屋,用热水好好泡了泡手,等暖过来后,才上饭桌。

王桂珍还没消气,瞅了几眼小南身上的夹袄,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不过她不爱搭理这姐俩,话到嘴边就没问出口。

许小北发现今早只给许小东煮了一颗蛋,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把自己分到的一小块干粮给许小南掰了一半。

许小南直往外推,“我不要,你吃,我不饿。”

她一边推还一边拿眼神示意小北,昨晚吃那么多,今早又喝了红糖水吃了两颗大枣,不能再吃干粮了。

许小北其实也不饿,就低头只喝粥,把干粮放到碗旁。

王桂珍实在憋不住出了声,“不吃啊,不吃拿过来,你弟上学,中午给他多带点。”

许小北瞅一眼许小东。他今早吃的是昨晚没吃进去的鸡肉,还加了一颗煮鸡蛋。

她不干了,“妈,我的干粮为什么给他。”

“你吃不还不给你弟,留着长毛?”

“那昨晚他吃不了鸡肉时妈怎么说不能给我,让他留着今早吃呢?我的干粮我这顿吃不了我不能留着下顿吃吗?”

王桂珍差点被气个倒仰,啪地一拍桌子,把许小南吓得一哆嗦。

“反了你了许小北,这两天处处跟你妈作对,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救你,直接淹死算了。”

许小北闻言心一酸,这妈,咒自己闺女死?她眼圈直接红了。

许正茂看不下去了,拿筷子敲敲饭碗,“桂珍,你差不多行了,哪有当妈的这么说孩子的?再说了人小北说得也没错。”

王桂珍一见许小北委屈,更生气了。

那点对付外头男人的能耐现在都用自己妈身上了,还真会举一反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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