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晨斜靠在出租屋的破烂沙发。

指尖掐着一根烟蒂,肺部一阵阵的抽痛。

门铃响起。

“谁啊?”

“先生,您的快递。”

快递?

还有人知道他的地址?

又是催债的吧?

看来,又得搬家了。

陈晨拖着疲惫的身体,打开了门。

“呃……您这屋子,该收拾一下了吧?”

门外,快递员看了一眼满地的烟头垃圾,有些不满。

陈晨轻笑了下,接过快递,关门,一气呵成。

他重新窝回沙发,撕开了快递。

下一刻,他的瞳孔猛地增大。

“欠条?怎么都是欠条?”

陈晨一张一张展开。

“还有封信?”

陈晨疑惑的打开了信纸,看见了信的内容。

“陈晨啊,我是钱虎,前几天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你都不接,我就去找你老婆苏清晚要了你的地址。”

“本来这些欠条是打算给你老婆的,是她帮你还完了债,但,她说让我寄给你。”

“不是我说你啊陈晨,五年了,你一天没回来,你都不看看你老婆和孩子吗?”

“她这些年,一个人带着孩子,打几份工,有时候半夜看你家灯还亮着。”

“我媳妇儿说,她去街从来不舍得买衣服,生病了也不敢去医院,孩子们穿的还都是邻居给的衣服。”

“唉,以后你可别混账了,好好工作,好好对他们吧。”

苏清晚?

陈晨的手抖了抖。

她……

帮他还了债?

这怎么可能?

他们不是协议假结婚互不相欠的关系吗?

陈晨还记得,认识苏清晚的时候,他大一。

出门买醉,却被苏清晚拉去了酒店。

本以为只是一夜情,可十个月后,他却接到了苏清晚的电话。

她怀孕了,即将生产。

为了给孩子一个名分,陈晨只好和苏清晚协议假结婚。

他从未将她当老婆看过。

那个时候,他才大二。

陈晨一直觉得,是苏清晚毁了他。

二十岁还在学的年纪,居然有了双胞胎儿女。

这说出去简直就是个笑话。

况且,他的创业梦还没实现呢。

不能毁在家庭。

毕业后,陈晨更是很少回家,一心扎在了创业。

只可惜,他心高气傲,又懒散,创业十年,做了数十个项目全都亏钱了。

最后一次的破产,让他欠下了巨债。

为了躲债,陈晨从此离家,四处漂泊。

五年没回去过,也几乎不跟苏清晚联系,更别提打钱了。

苏清晚哪儿来的钱?

五年来,陈晨第一次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电话接通,他还没说话,就听见了那边软绵绵的哭喊:

“爸爸!”

“爸爸是你吗?”

是他的女儿陈小果。

陈晨刚心软了下,旁边又响起了儿子陈小天的声音:

“果果,他不是我们爸爸。”

“可是哥哥……”

她的声音被一个冰冷的声音打断:

“你们是苏清晚病人家属吗?过来签字确认死亡。”

谁?

谁死了?

陈晨心猛地一痛。

“天天,果果,怎么回事儿?”

“啪!”

电话被挂断。

陈晨手足无措的在出租屋里站了五秒钟。

心口仿佛突然缺了一块儿。

苏清晚怎么会死?

不!

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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