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岛上灌木丛生,视野并不好,但好在地势平坦,林浩和安然顺着吴大爷指的方向又走了几百米的距离,终于是找到了三颗椰子树。
林浩从小就会爬树玩,像椰子树这种笔直的树干,考验的就是四肢协调,抱着树干直上直下并没有多难,更多的在于勇气。
可如今有了吴大爷的前车之鉴,林浩也心里发虚,万一掉下来随便受点小伤,都会像吴大爷那样,寸步难行。
考虑再三,林浩还是决定和安然直接把椰子树砍了,虽然忘记把营地的斧头带过来,但是那把柴刀也能凑合用着。
两人轮流砍着椰子树,等到一棵椰子树终于砍倒,两人抱了十来颗生椰子回到营地时,已经是下午五点了。
自从吴大爷受伤后,整个营地仿佛更加齐心了,顾大姐不再睡觉休息,龅牙罗也不四处看戏,张丽丽也不再对谁都一副生气的黑脸,只是当她面对龅牙罗和顾大姐时,还是没啥好脸色,看来这气还没消。
等到晚上七点后,大伙终于是赶在太阳落入海平面前,把这休息用的营地小屋搭建起来。
这虽然说是休息营地,但其实充其量连屋子都算不上,地板不过是十几棵劈开的荒木和原木,凑合着能平躺在上面,但是身体随便一动,就感觉人要翻下去,同时总是有没清理干净的木屑四处隐藏着,稍不留神就会扎在身上,痛的一匹。
而这营地的墙更是简陋,不过就是几块劈开的木板杵在地上,看上去就像随便意思意思,四处漏风没有任何防护,有和没有区别不大。
整栋小屋唯一值地一看的,就只剩这斜面屋顶,上面由一根细长的圆木作为房梁,再搭上几块木板插在地上作为支架,用降落伞的那块塑料布包裹后,再覆盖上好几层棕榈叶。
整栋小屋看上去还算结实,但随便一推又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比危房还危,这要是建在印度平民窟,估计连达利特都不愿意住,直接一脚踹了占地方。
不过林浩和队友也没有其他法子,能用的工具一只手数的过来,建筑用的材料也就这些,即使是这面前这破烂屋子,也花了林浩和队友一天的时间,如今木屋建完,大伙儿总算能歇口气了。
到了晚上睡觉前,大伙各自来到海边洗了洗身子,一天下来一身汗,即使不粘的慌,也馊得慌,可即使如此,营地里还是有一股淡淡的汗味,林浩一开始还受不了,后来闻着闻着也就习惯了,
第二天五点还没到,太阳都没出来,天还蒙蒙亮,林浩和队友就各自醒了过来,大伙醒来后基本都是相同的动作——“挠痒”。
鬼知道这种鸟不拉屎的荒岛,居然都有蚊子这种没妈的生物存在。
林浩睡醒后一脸懵逼地坐在海滩上,听着海浪一阵阵翻滚,微凉的海风吹在身上,时不时地挠挠背,抓抓腿,思考蚊子这种玩意在自然食物链中的存在意义。
思来想去,这鬼东西早点死绝才是最好。
正是因为蚊子一晚上的折磨,林浩和队友整个早上基本都处于宕机的状态,像汤大哥和胡山这样的大汉还在营地里打着呼噜,此起彼伏地熟睡,林浩和其他队友只能听着耳边的交响乐,各自找着没人的地方发呆,时不时地睡个回笼觉,又在醒来后时不时地发呆。
整个早上几乎没人想开口说话,大家几乎都心有灵犀地明白,自己既不想开口说话,也不想别人找自己说话,大家都是发呆,不约而同地发呆,发呆地很纯粹,很纯粹地发呆,呆得这段话一样。
林浩那边,一个人坐在沙滩上,从“蚊子的意义”思考到“生命的意义”,又从“生命的意义”思考到“时间的意义”,林浩几乎参禅打坐般发呆到灵魂就要飞升,冲出地球飞向浩瀚宇宙时,突然,背后被人点了三下。
林浩回头一看,安然一副迷糊的睡脸,不食人间烟火般的白净脸蛋上,一个腼腆的可爱微笑,仿佛一下给林浩来了场心肺电击,既醒了神,又充了电:
“你在干嘛?”
“我在发呆。”
“哈哈。”安然被林浩这有点呆的回答逗笑了,之后便没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坐在林浩旁边吹着海风,两人从沙滩望到海浪,直到天际海平面出现太阳的鱼肚白。
和安然这段安静又快乐的短暂时光,比两个字的“短暂”还要短,没过半分钟,健身妹张丽丽也在偌大的沙滩上“挤”了过来,手里拿着三个椰子壳和砍刀,随意问道:
“你们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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