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几日,这位小公子终于再次出现了,说实话她对这个善良的小公子印象不错,长得秀美俊逸,心地还纯良,举手投足间文雅端庄,配上他一身富贵的华服,显得不骄不躁,矜贵风流。

姚思思从卧房内起身,主人家来了她不好躲在屋子里,被人当作是干活偷懒就不好了。

何况,她正好有机会接近对方,慢慢加入云溪家族。

赶巧,她刚出屋子不久,戚慕已经绕过了长廊向着她这个方向走来,两人不可避免的将会碰到一起。

姚思思眼眸一闪,暗赞对方的路线与她相遇,免了她刻意邂逅了。

蜿蜒曲折的长廊,以碧空做景,四处绿植做点缀,尽显古韵华美曲转悠回,行走在廊间的俊男靓女像给静态的画面添加一抹灵动,如风过铃铛,鲜活俏皮。

姚思思身上的裙摆在行走间荡出美丽的弧度,明明极其普通的服饰,穿在她身上竟抬高了衣服的美感,她几个念头辗转而逝,最后温和的笑了笑,大大方方的迎上前去,对着衣服华贵的小公子先施了一礼。

“多谢公子搭救之恩,在下在府内叨扰数日竟才来当面道谢,实在是失礼,以后但凡公子有需要的地方,尽管吩咐。”

戚慕最近是真有头疼之事,因他年纪不小,又因修炼天赋不好,在家族中的作用只剩下联姻了,但他又是幸运的,因家族内子嗣不兴,他可以找一位上门妻。

说到上门妻这里,他这个时代是直接从母系社会慢慢演化成可修炼武技的世界,婚姻形式相当于各回各家,若想要留住人,那便只能让对方入赘了。自从他十二岁的时候,家里面就在物色了,然而选来选去完全没有合心意的。

何况穆兰城不大,城内世家子弟都知道他家的情况,每每聚会总是被明里暗里的嘲讽,他面上佯装镇定,心底又怎能全不在意?

次数多了,难免心存怨气,但不知怎么的,刚刚见她附身一礼,温和礼貌却又不卑不亢,抬眉时面容诚恳,说到有需要的地方尽管吩咐时,他竟差点脱口而出。

假如……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呢?

这念头一旦燃起,就如那熊熊烈火,怎么都扑不灭了。

他轻轻吸了口气,缓解骚乱的心田,“当真什么事情都可以吩咐吗?”

姚思思点点头:“只要不是穷凶极恶之事,在下愿意替公子分忧。”

戚慕抿了抿唇,到底是没说出来,仅点头,“女郎还是先修养身体找回记忆吧!”

姚思思:“谢公子体谅,那在下就先不打扰公子了。”

两人短暂相遇,又因男女有别很快分开,姚思思在他走后,略略沉思了一会儿,看来这位小公子眼下还真的有什么难题了,他那欲言又止的模样虽然很快的隐藏了下去,还是被她发现了。

只是不知具体是什么,否则帮他办成了定然能刷一波好感。

啧,当真可惜啊,又不好交浅言深。

姚思思绕过长廊后,见那位公子的贴身小厮抱着琴往这边来,她慢了脚步与他相遇,对方神色匆匆显然没打算搭理她。

她微微侧步,开口道:“柳源小公子,近些来我发现自己会些粗略功夫,不过因为我记忆有失,还差些火候,但在下承蒙你家公子的搭救,得知有些本事能报恩时,非常喜悦,若以后有什么事情了,请尽管差遣。”

柳源很辣,抱着琴也不忘记怼人,“叫谁小公子呢?那般不正经的,以后叫我名字就成了,何况我家公子心善救你又不是图什么回报的,行了,你的事我先记下了,别拦路了。”

姚思思退了一步,“多谢柳源…小哥了。”

柳源横眉瞥了她一眼,见她后面吐出来的是小哥而非小公子几个字,才饶过她走了。

姚思思看着他的背影眉毛一挑,看来小公子这三个字不是随便叫的,只是看的书毕竟不多,又不知这边具体人文风俗,说话时总会有些错处。

但是小公子几个字怎么听怎么正经,显得多么尊重啊,他为啥会那般反应呢?

这边柳源抱着琴连忙赶到了后院竹林,哪次公子心烦都会来这里抚琴,不过这次他没像以往那般老实,遂主动牵了话头。

“公子公子,你猜我刚刚遇到谁了,那个你救起来的女人!”

戚慕一愣,低声道:“你嘴那么快还让我猜什么,自己便说出来了。”

柳源轻轻把琴放下,“公子,这次不一样嘛,这人竟然说自己会些功夫,但你看她长得又不是武妇的样子,八成是修炼之人吧?”啧,怪不得细皮嫩肉的。

戚慕怔了怔,“这…她倒是没有跟我提起过,你们刚刚是怎么说的?”

柳源拍了拍胸脯,“公子放心,我嘴巴严着呢,而且这人没试图打探什么,只是说自己会些功夫想报恩罢了。”

戚慕则没他那么乐观,毕竟家里的生意遍布各地,遇到有心计的人不在少数:“她没有打探什么却不代表她不想打探什么,任谁到了一个陌生环境都不会那么放心的,这人怕是有些城府,如此说来…她记忆的事情也不知道真假了。”

柳源瞬间汗毛倒立:“那怎么办,这万一救了个白眼狼该如何是好?”

戚慕长叹一声,“事情没有发生倒不好如此揣测,且先慢慢观察着,说不定人家没什么坏心,何况以咱们城内的老对家,还不至于找到如此绝色的人来对付我。”

柳源尤不放心:“要么,我去探探她?”

戚慕理了理袖口,准备坐在琴前:“不必,别做多余的事情。”

很快,后院响起了丝丝缕缕的琴鸣声。

姚思思还不知道自己如此小心,还是引起了人家的怀疑,她之前猜到那位公子有烦心事,却不好真的跟柳源如此说,否则人家会以为她有所图谋才揣测主人家的心思,实为冒犯。

只微微抛出一个饵,何况若以恩人去称呼是为做客,哪怕做了些活计也不过是抵债,难不成还要在人家白吃白喝吗?

但若是以主人家称呼则把自己视作奴仆,她可没有自/虐倾向。。

后院的琴音响起,丝丝绵绵的夹杂着幽怨,听得她直挑眉头,“也不知这位小公子在愁些什么,或许是古代人早当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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