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午时刚过,沈灵语浑浑噩噩地睁开眼,目光扫了一遍头顶,才想起来是在何处。
月儿已备好热水清茶候在一边,见着人醒来,才将她扶坐起来,沈灵语浑身酸软,头痛欲裂,撑着额头问月儿:“几时了?”
“已过未时了。”月儿端了碗茶给她喂了,“夫人可有哪里不舒服?”
沈灵语揉了揉眉心,哑声道:“就是头疼了些。”
“夫人可不能再这般醉饮了。”月儿将人扶到妆台前坐好,拧了热毛巾给她擦洗,“月儿只当夫人酒量一般,便未多加阻拦,却不曾想您竟醉得不省人事。是月儿的疏忽,下回定不会再让夫人这般任性。”
沈灵语试图回忆了一番昨夜的事,只记得自己被惊枝的舞技惊艳后,又与其相谈甚欢,一高兴起来,就多喝了两杯,随后便断片了。
一想起自己喝醉后的丑态,她有些尴尬,看向月儿怯怯问道:“昨夜...我可做了什么丢脸的事?”
月儿想起昨晚的事只觉惊险万分,还好王爷来得及时,不然...
她轻轻叹了叹气,才道:“倒无大碍,左右不过是在自家人前,何谈丢脸一说。都是月儿不好,才害您...”
沈灵语见她欲言又止,问:“怎么?”
“没事没事。”月儿笑起来,“月儿未将夫人照看周到,自责不已。”
沈灵语见她这副模样,想来是自己定是丢了大脸了,不由得面上一燥,垂头无精打采坐着。
这一低头,才看见自己手上似乎有什么东西。
抬起来看,清亮透明的指甲缝里夹着什么污渍,轻轻一碰便碎成粉末,已经发黑,还能隐约看出一点红色来。
是干掉的血迹。
“这...”月儿也看见了,心中一惊,转过身看着身后的丫鬟,昨夜是她负责给王妃擦洗的。
那丫鬟附上来贴耳道:“夫人睡得极不安稳,只草草擦过一回便不肯再让奴碰了...”
月儿皱着眉头,有些紧张地看着自家夫人,心中盘算着王妃问起时要怎么回。
沈灵语果然有些好奇,盯着那暗红粉末仔细瞧着,半响,面颊浮出一抹粉色,红唇微张,含糊问道:“我...我、我昨天夜里把鼻孔挖破了?”
“...”月儿也没想到她竟然会想到这层,支支吾吾半天。
沈灵语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只好对着镜中的人讪笑两声:“想来是前几日天气燥热,火气也跟着翻涌快些罢了。”
月儿急忙附和:“夫人说的极是,月儿这就吩咐下去让膳食做些清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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