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哲看着天花板拿自己的眼白看了白雨潇一眼,感觉自己真的是累了,心累。

他就笑了两声,怎么就不健康了?

“哎哟,我滴好哥哥~”尾音带着撒娇的波浪线,白雨潇跟姜哲露出了如小鹿一般纯真的表情。

“好了好了,我去还不行嘛--”姜哲认输。

白雨潇推了一下他,语气立刻变得十分不耐烦地催促道:“那你还等什么,快去啊--”

“……”姜哲被自家妹妹的这种有异性没兄妹情的行为逼得无话可说。

他正准边出门,白雨潇声音从他身后传来,“319里头的人也帮我跟他们探讨下‘人生哲学’哦,我上次还一个没按捺住把那个脸上有刀疤的人给揍了一顿。”

姜哲没回头,抬起手跟白雨潇比了个“OK”的手势,一手揣兜里,摇摇晃晃地走了。

*

浴缸里渐凉的洗澡水将白雨潇从自己的回忆的泥沼里唤回,她搓了搓脸,站起身,披上浴袍走了出去。

卧室只留了一盏暖黄的床头灯,等印在落地窗上,冲散了一片夜色。

房里萦绕着淡淡薰衣草的味道,静谧平和。

白雨潇随意擦了擦头发,实在有些懒得吹,直接将擦发的毛巾往枕头上一丢,一个仰躺,头枕在毛巾上。

她看着头顶笼罩在黑暗里的天花板,暖黄的灯光在天花板上打下了一个半弧形的剪影,是她侧脸的剪影。

从额头到鼻尖的线条流畅,唇线处抿成了一条直线。

白雨潇张了张嘴,天花板上的影子也张了张嘴,她咯咯笑了两声,顿觉自己幼稚无聊到了极致。

她抬起右手的手背轻轻搭在自己的额头,闭上双眼。

几分钟后,安静的房间响起一声幽幽的叹气。

似是不认命的挣扎,更像是服从命运前的最后一声抗议。

白雨潇只在最后在心里问了自己一个问题——跟陆璟领证,自己心底会排斥吗?

答案是——她不排斥。

从陆璟今天陡然夺走自己的吻,一向不太爱跟人有肢体接触的自己却没有推开他就可以知道,她不排斥。

还有上次一起看电影的时候。

可能自己真的是侠女心肠,喜欢锄强扶弱吧!

白雨潇在心底说着自己都不太相信的话。

他失忆了,他要安全感,他想要领证才能有安全感,他跟自己闹了几天就是要领证……

一切一切归结为——他要,她给。

夜虫声声长短,霜色月华,星辰深远。

一夜无梦。

湿发睡觉的后遗症就是,一早醒来,白雨潇感觉自己脑子里似乎藏了两三只小蜜蜂,“嗡嗡”直响。

她抬手按着自己的隐隐跳动的额角缓步下楼梯。

本来想直接去厨房弄早餐的,楼梯旁边的健身房又传来熟悉的动静。

白雨潇放下手,挑起半边眉毛走了过去。

不出所料,里头有一位正在秀肌肉的帅哥,他背脊线条笔直而漂亮,轮廓完美的蝴蝶骨一开一合,未着寸缕的身上还带着水光。

白雨潇斜靠在门边,冲背对着自己的陆璟吹了个口哨。

这位帅哥真担得起“活色生香”四个字。

一颗,活色生香的奶味糯米糍。

啧--

白雨潇冲陆璟笑了笑。

陆璟立刻唇角一勾,声音里带着愉悦,“姐姐,你起来啦~”

“嗯,”白雨潇转身往厨房走,“把衣服穿好。”

陆璟应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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