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来暑往,转瞬之间过去了四个春秋。

宫若梅到了出阁的年纪,林沐也已经将以嫁衣神功修练至第六层的如意之境,此时他气血如河,若不是意志强大,加有燕南天的修炼心得,怕是已经压制不住体内的雷火之力,再往下他要么散功重修,要么将功力传给他人。

正所谓“武道禅宗、嫁衣神功”,嫁衣神功这种功夫因为太过猛烈,所以练到六七成时,就要将炼成的功力全都毁去,然后再从头练过。这种功力本就是准备练成后再毁的,所以毁去后体内犹有余根,使休练的人再练时,便可事半而功倍。正所谓“欲用其利,先挫其锋”就是这个道理。嫁衣神功经此一挫,再练成后,其真气的锋芒已被挫去,但威力却丝毫未减,练的人等于已将这种功夫练过两次,对这种内力的性能,自然摸得更熟,非但能将之发挥最大的威力,而且可以收发由心,运用更加如意了。

“禅宗”最重“顿悟”,这嫁衣神功既称武道中之禅宗,自是也以顿悟为重,而这个顿悟却被多数世人曲解成神功练来是要留给别人享用的。其实只有大智大慧的人,才能创立出这样一种独树一格的武功来,创出这嫁衣神功的人,更是天生奇才,盖世无双,这种功夫若真的只能为人作嫁,他又为何要苦心将之创出呢?其实嫁衣的本意是女人最美不过出嫁时,披挂嫁衣之女,此刻除去旧衣而穿新衣,犹如再世为人,需要放弃自己的生活环境而进入到新的生活环境中去。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这就是禅宗的顿悟。

有着燕南天的武道心得,林沐自然不会选择将功力传给他人的这种下策做法,他准备练到第七层时便散功重修。

自去年东瀛田中义一台后,向张大帅强索铁路权,逼张雨亭解决所谓“满蒙悬案”,从而激起了东北民众的反日怒潮。去年奉天两万人示威游行,高呼“打倒田中内阁”。

在全国反帝浪潮的冲击下,以及张大帅本人的民族意识,他拒绝满足东瀛在“满蒙”筑路、开矿、设厂、租地、移民等全部要求,这让新成立的田中内阁极度不满,东瀛关东军则断定东北民众的反日浪潮是张大帅煽动所致,对他更是恨之入骨。

1928年6月4日,在宫羽田和林沐师徒护送下,张雨亭乘坐专列从京城急反奉天。

他的这辆专车共22节,是满清西太后用过的“花车”,装饰非常华丽,他乘坐的80号包车在中间,包车厢后是餐车,前边是两节蓝钢车,里头坐着随行文职以及护卫等人。专车前面还有一列压道车作前卫。晚八时,专车从京城车站开出。深夜,列车风驰电掣地向关外驶去。

“宫师傅,你不用这么紧张,我这辈子久历风雨,相信东瀛友人不会拿我怎么样的!”张大帅惬意的斜靠在座位说道。

“大帅,我虽然还未达到‘不闻不见,觉险而避’的境界,但是对危险总有一种感知,这次回去的路怕是不那么太平。”宫羽田忧心忡忡道。

“你身边那么多人都做了东瀛走狗,你又不愿意死心塌地当小鬼子的奴才,你以为他们能放过你,这次返回的路是他们最好的动手时机。”林沐非常不客气的说道。

实话总是有些伤人,张雨亭指着林沐怒气哼哼道:“稚子之言,老汉我不和你一般见识,你要不是林文忠公的后人,去年你私放李守常一事就够我枪毙你八回了,要不是你师傅和小六子求情,看我怎么收拾你!”

“听人劝,吃饱饭,大帅,你也别怪我唠叨,你和东瀛人注定尿不到一个壶里,所以你要多给自己留条后路,避免将来一个朋友没有。”林沐说道。

“林沐,闭你的臭嘴,胡言乱语,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宫羽田怒道。

张大帅摆手说道:“行啦,这小混蛋虽然气人,但有一句话却没有说错,东瀛人都是一群恶狼,他们和老汉我闹翻是迟早得事,所以这次回去后我要好好规划一下了,妈了个巴子的,要是东瀛人敢动手,老汉我绝对和他们势不两立。”

列车距离黄桂窝铺还有三四公里时,林沐突然叫道:“马让车停下来,我们徒步回奉天,前面有危险。”

宫羽田也说道:“大帅,我也感到越来越不安,咱们还是停车,步行回去吧!”

林沐让张大帅在此停车可不是因为历史的前知,而是他真的感受到前方有一股滔天的气势。

张大帅看二人神态严肃,心里也有些发慌,没有人不怕死,当即命令火车熄火,他本人则坐进了从列车开下的一辆装甲车中,在卫兵们的保护下继续向奉天进发。

列车在张大帅等人离开后继续向奉天站驶去,在黑夜里犹如一条巨蟒,当众人步行了半个小时左右,远处传来了一声轰天的巨响,巨大的烈焰几乎照亮了整个夜空。

坐在装甲车内的张大帅破口大骂道:“妈了个巴子的,没想到他们真的敢动手!”

看着坐在身边的宫羽田,张大帅感激道:“宫师傅,大恩不言谢,你们师徒救了我老汉的命,到了奉天我张雨亭必有重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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