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掌门看了看坐在旁边神色如常的风谨,又瞧了瞧房顶上躲着的文蜀。心说你这新抢的相公真是大胆,莫非不是抢的,是真心和你好?又想起传闻中祖将军的侄子的被她抢上山去,两人也好得很,后来还做朋友走动,卧虎寨的商队逢年过节都去送贺礼。

算了,此时此刻不是想这些传闻的时机。他站起来,清清嗓子,背着手走到堂前:“甘草自幼就爱跟人赌,我原以为同门师兄弟又不赌钱,赌几颗糖不算什么,因此也没管他。俗话说惯子如杀子,此话一点不假。甘草人大心大,在外欠下赌债,勾结外人盗取养药地的灵草、杀害同门师兄、又要诬告陷害过路的商贾,幸而来的不是普通商贾,是赫赫有名的文大侠之徒、卧虎山文道难。文道难虽然武功超群,毕竟刚跟人文斗,使了三刀六洞,行动十分不便,幸而有一位贤内助在旁帮忙。我一时不察,险些趁人之危、铸成大错。你们都听清楚了。”

众弟子都说:“明白了。”

“原来如此。”

“哇卧虎山的美女大王!”

“三刀六洞之后怎么还能使轻功…太奇妙了。”

鹿掌门调整了一下小汗衫,大嗓门颇为敞亮的嚷嚷:“文道难,好大王,你做了大好事,也已留了名,还请出来一见,容鹿兴朋当面赔礼。”

俩清客正要附和着请她出来。

之间一道黑影如燕子投林,轻盈流畅的从上方落下。

文蜀装作腿伤二次撕裂的样子,半的试探半是加价,随手扶了一下鹿宝的手臂。低声笑道:“幸好你没死。”

隐瞒掌门,带艺投师,你也犯了两条门规,好样的,跟我走吧。

又能当刺客,又能当大夫使,不管你有什么背景故事,到了我卧虎山就是我的人了!

鹿宝呆立当场,脸上就如同被人泼了一碗朱砂粉似得,红的过于显眼。

葛谨风:糟了!鹿宝长得确实挺俏,看来文蜀是旱苗渴雨,无论如何也要找个人睡一睡,可恨,可恼。女人之间能和睦共处,男人之间却不能,只是不知道在她心里,我和鹿宝哪一个更有用?可耻,如今连名分都不如太子之位的稳妥。将来待我成了大魏天王,要让她一世无夫,大小官员更不许纳妾!我没把他们都阉了就算宽宏大量。

文蜀只捏了一下并不停步,冲着鹿掌门走过去,一瘸一拐装的甚是逼真——血痂确实撕裂了一点,忍着也能走,瘸着也能走,现在瘸了既能压价,又能装的更加高深莫测。大声说:“鹿掌门抬爱了,我早听家师说鹿掌门义薄云、天不徇私情,是世上少见的真正名门正派,时常仗义疏财舍药救人,又有一身刀枪不入的好功夫,道难对鹿掌门敬仰多年,今日领教了。见面胜似闻名,若不是掌门手下留情,只怕我要命丧当场。”

鹿掌门大步迎上去:“尊师抬爱了。大王容貌俊,功夫更俊,愚兄只是个会动的石头人,比不得贤妹,扶摇直上九万里。”

文蜀抓住他的手:“薄艺随身,吃的朋友的饭,穿的是朋友的衣(可以谈谈生意)。借您吉言。”

鹿掌门暗暗的松了口气,要是鹿鸣派的名声毁在这里,那他就成了罪人。“我又何尝不是,全靠朋友抬爱(谈谈谈!)。”

双方都是一副久仰大名相见恨晚的样子。

背景板群众们有点激动又有点尴尬,就哈哈一阵乱笑。

两名门客又上前说了几句:“可喜可贺。”

“自古英雄惜英雄。”

“二位大英雄早就该见面了。”

葛谨风抢过来扶住她,以眼神示意。

文蜀和他当然没有默契,没懂,只是眨眨眼笑了笑,假装懂了。

鹿掌门:“贤妹,我为你设宴,一则赔罪,二则接风,喝两杯好药酒补一补。你先请坐。还要问清鹿宝的事。”

文蜀:“客随主便,您请。”搂着葛谨风的肩膀,一瘸一拐的让他扶着自己过去坐下。

鹿宝红着脸,眼神往文蜀的方向连续飘了好几次。瞧他们夫妻恩爱,心说大丈夫当如是——我也要找个漂亮老婆!

鹿掌门叹了口气:“我喜欢的这仨老实孩子,一个勾搭我闺女,珠胎暗结,一个勾搭外贼,杀害同门,盗取宝物,还有一个身怀武功,秘而不宣。我爹在世时,常说我识人不明,果然如此。尤记得鹿宝当年穿了一身女装,涂脂抹粉撞在我怀里,说不愿意被人觊觎,找我求救。看起来是有意为之。你都说了吧,你姓甚名谁,图谋什么。”

文蜀和葛谨风咬耳朵,安抚的摸摸他的脖颈:“这次多亏有你,要不然还麻烦了。”

葛谨风笑了笑:“如何,瞧见我的智谋了?”

文蜀捏捏他的脸,喜欢的不得了:“再长长,准能位极人臣。”

葛谨风捏捏她肌肉坚硬的臂膀,端起旁边的茶盏,喂她喝茶:……算了,知道你是赞美我有将相之才。但还是别说了,说了伤心。

文蜀觉得他有点过分热情,一定是被人心叵测惊着了,晓得抱住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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