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即便是这样,账面上也不该只有这么少的银钱啊!”承安伯面色铁青地嚷嚷了起来。

然后尤雅就柔柔弱弱地告诉他:“哦,那是因为我把母亲的嫁妆从公中分了出来。”

“爹,您不会连仅剩的这些都不留给我吧!”尤雅满目含泪,凄然的望着承安伯。

这让后者在难堪之余,差点没心梗过去。

他这个人其实跟阮霜一样都是不通庶物的,只要没钱了就知道从公中支取根本不管府里面实际的收息如何,而且他还很喜欢玩文人骚客那一套,今天看上副名画,明儿瞧上只花瓶的,挣钱能力不咋地,花钱能力却是超一流。

这十几年要不是尤雅母亲的嫁妆实在是丰厚,全家怕都要去喝西北风了!

承安伯狠狠的长叹一口气,满脸都是颓然之色。

尤雅见状微微俯了下身体,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老爷……璇儿的婚事……这可怎么办呢?……呜呜呜呜……”

阮霜满心都是委屈,不过当她把府邸里的真实情况告诉给女儿的时候,尤璇的脸上却露出一抹不以为然地表情,她鄙视地说道:“不就是钱吗?黄白烂臭的东西有什么可稀罕的……行了!别哭了!难道您忘了,您女儿可是货真价实的商业奇才,伯爵府拿不出就拿不出吧,大不了这钱,我自己出。”

尤璇的婚事,尤雅一点都不关心,她是丢脸也好还是风光大嫁也罢,反正都与她没有半枚铜钱的关系。

回到梧桐阁后尤雅就吩咐娇蕊去收拾东西。

“我要去翠柳庄小住一段时间。”

“是。”娇蕊十分痛快的点了点头,心想:暂时离开也好,省的留在家里看她们那起子无耻小人们生气。尤雅所说的翠柳庄是其生母陪嫁过来的一处小庄子,大约在京郊北五十里左右的地方,那里的风景十分优美,每年夏天的时候,尤雅都会去庄上小住一些日子。

然而正所谓计划没有变化快,就在尤雅收拾好行礼也对父亲禀明并获得同意之后,那一天的清晨,家里却突然来了一行不速之客。

“承安伯,杂家奉皇后之命,宣尤雅小姐进宫觐见。”

承安伯闻言愣住了。

家里的所有人也都愣住了。

老实说,连尤雅自己都有些回不过神来。

皇后居然要召见我?

为什么?

“小女从来不曾得见凤颜,不知娘娘为何会突然召见于她?”尤父一脸懵逼的问道。

然后那太监就笑呵呵的告诉他:承安伯无需多问,人去了不就知道了!

如此这般在伯府一众人等充满各色意味的视线下,尤雅登上了前往皇宫的马车。

哒哒哒哒哒哒……

马蹄的声音清晰的在石板道上响起,而马车中的尤雅也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当今皇后姓徐,单名一个姝字,出身及其高贵,乃魏国公后。

她原是邺王妃,后来邺王起兵叛乱,砍瓜切菜般干掉了自己的倒霉侄儿成功当上了皇帝,所以她这个邺王妃就变成了如今的徐皇后。传说中,这位皇后贞洁娴静,喜读史书,十分聪慧,属于那种皇帝喜欢她,臣子们尊敬她奴才们打心眼敬爱她的传说中的奇女子。

可是徐皇后为什么要召见我呢?

没有理由啊!

想破脑袋都没有想明白的尤雅所幸放弃了思考,已然是一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架势了。

尤雅就这么在马车上坐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突然地车子停了下来。

深吸一口气,尤雅知道自己该粉墨登场了。

紫宸殿—

尤雅对着那上座之人缓缓跪倒下去:“承安伯之女尤雅恭请皇后娘娘圣安。”

“起来吧。”一道充满亲和感的声音响起。

尤雅随即站起并谨慎的抬头望去。

那是一位看起来三十八.九的女子,虽然已经年华不在但却依然十分美丽,特别是一双眼睛犹如溪水一般,清澈、透亮,仿佛能够看透一切。

“赐座。”徐皇后微笑地说道。

“多谢娘娘。”

尤雅小心翼翼地坐在了一把黄花梨木的椅子上,随后一位身穿粉色小裳的宫娥迅速端来了一盏茶水,是碧螺春,尤雅最喜欢的一种茶叶。她能感觉的到,徐皇后正在不停打量着自己,那目光怎么说呢……似乎带着一丝丝的欢喜与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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