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被他紧紧的扣在怀里,只觉疲倦,快要睡过去的一瞬间,被一阵癫狂之态激的眼尾透红,又惊叫起来。

这一刹那只觉脑中空空,眼前金色光点四散开来,似脑海中炸开了一朵花,一夜的疲累,再加上剧烈的折腾,她彻底撑不住,昏睡过去。

宋青舒搂着司南又泡了会儿,才将她抱出水。

回来后,司南吵着要沐浴过后再补觉,他今日无事,便想着陪她,闹腾着便没忍住。

看她粉面似霞,酡红醉人,一副脱力的模样,回想方才滋味,一时心口微漾,拿起寝衣一道将两人裹住,便回了房中。

小白正在床下脚踏上趴着,两只耳朵竖的高高,一双眼睛直愣愣的盯着他。

宋青舒脚都抬起来了,回想诺诺抱着这胖狗笑靥如花的模样,又停了脚。

“小东西,留你一命。”

宋青舒才将诺诺放下,盖上被子,就听到外头福子的声音。

福子见宁海公公的干儿子亲自来了,问他竟然说不知道何事,心头一跳,连忙去了后院,“王爷,宫里来人了,王爷……”

……

司南醒来时,又是黄昏时分,起了点风,好似闻到一阵不知名的花香,让昏沉的脑袋清明了些。

她未睁眼,只是有水滴从眼尾挤出,似清晨间树叶尖尖上挂的露水一般,欲落不落,手紧紧掐着锦被一角,微微发抖。

司南满心担忧与惶恐,她还不满十七,搁在前世,还在读高中,正是青春懵懂、为学业和暗恋的男孩子百般纠结的时候。

而她此时却要担心自己的生死,甚至担心自己会怀身孕,之前浑浑噩噩算她幸运,可今日这次,她细细算了一下,实在危险。

她既然打算逃走活下去,那就要好好的活,绝不可受从前拖累。认命,不是她的性子。

司南好像想起了什么,连忙喊起来:“燕燕,燕燕……”

“哎,姑娘,奴婢在呢。”院子里传来燕燕的应声,随后脚步就近了,“姑娘,您醒啦?”

司南看到她身后跟着个人,是锦瑟,可她顾不上了,“燕燕,去帮我抓一副药。”

燕燕连忙关切道:“姑娘,什么药?可是哪儿不舒服?我去禀报王爷,要不我先去叫大夫?”

司南看着燕燕,终于回过神,心里暗道不行,燕燕是宋青舒的人,任何事都会汇报的。

燕燕见她像是靥住了般,一双漆黑眸子直愣愣的瞪着,不由急了:“姑娘,您是不是不舒服,您等着,我去叫大夫。”

司南一把攥住她,却抓了个空。

锦瑟一把抓住燕燕,面上含着笑,嗓音很是沉着,“燕燕,你先别急。”

又朝司南道:“姑娘神色有些苍白,额头带汗,应是魇住了,想必是要一剂安神汤药?”

司南好似被她的镇定安抚住,不禁点点头:“是,燕燕,你去端一剂安神汤药。”

锦瑟看着燕燕离去,转向司南:“姑娘,您要什么药?”

……

宋青舒此时正在承受着上首无声的压力,嘉宁帝面色阴沉沉地看着他,可他丝毫不慌乱,还有空看刘大人,满脸关怀,真切诚恳。

“刘大人,您这是怎么了?莫不是你家二公子也出了事儿?”

刘大人回想自己最疼爱的二儿子的惨状,气的站立不稳,已经被他逼的浑身发抖,像是沉疴发作的病人,一双眼珠子都要爆出来,指着宋青舒的手也抖如筛糠。

“宋青舒,你欺人太甚……”

一声厉啸从仁政殿传出,一排排密闭的朱红窗屉都掩不住。

宋青舒玩世不恭的脸依旧带着笑,可背着嘉宁帝的眼神却冷了下来,如山巅寒冰,透着冷光。

“刘大人慎言,本王虽无实职,可依旧是大庸的端王,若是有什么官司,大人尽可递了状纸去大理寺,若是没有,不知本王哪里当得起刘大人一句‘欺人太甚’?”

刘大人心头大恨,若是有证据,他早就去了大理寺,为儿子拼个你死我活。

此时凝目看着他,眼中是隐忍不住、即将冲出的恨意,犹如实质:“不知端王昨夜在何处?”

宋青舒掸了掸自己的衣领袖子,慢条斯理地道:“昨夜啊,我想想,先去了酒楼喝酒,然后又去了翠云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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