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吧?”

一向不会关心别人的卓宣云,今天却已经是第三次关切地询问乐无忧状况,这着实是件稀罕事。

“还……行!”

就答了两个字还差点咬了舌头的乐无忧,努力裹紧了身上的大衣,目光坚毅地继续抖着。

“看样子是不太行啊……”张嘉朗的定论下得很肯定,声音却很轻。

没办法,怕伤了小同志的自尊心啊~!

末海市的交通网四通八达,却并没有任何一种方式能直达白桦村——白桦村太偏了。就连到极光镇都几经辗转,再接下来的路程就没有任何公共交通可利用了。

极光镇给他们的第一个难题是:极寒。

卓宣云和张嘉朗倒还好,各自套上准备好的羽绒服保暖,虽然寒冷还在,但有了羽绒服的帮忙,要抵御严寒还是不成问题的。

乐无忧就不一样了。

她是地地道道的末海人,从小到大没怎么出过市的那种土著。读警校也好,实习做任务也罢,都是在末海市里完成的。旁的苦她都不怕,便是知道炸弹在怀也无惧色,可低温却像一道解不开的魔咒,让她举步维艰。

末海市的冬天都能让她瑟瑟发抖,更不必说极光镇的酷寒。乐无忧如今简直是寸步难行,移动基本靠抖。

能找到的最厚实的衣服都套在了身上,她的手臂被架得几乎平举,整个人变成了棉球的芯子,往这球体打上一枪都未必能伤到她分毫。

然而寒意依然肆无忌惮,戳得她不停地打摆子。

“我说……是、是不是有哪里不对?现在、在……已经三月快、快四月了吧?怎么这里还这么冷冷冷、冷呢?”

乐无忧生平第一次感觉到自己也有结巴的“天赋”,真是只有她想不到,没有天冻不到。

华国的北方比南方寒冷得多,这点常识她当然有,可这极光镇,未免也冷得太过分了些吧?

末海市已经早春三月辰光,除了早晚微凉,只要太阳在天上挂着,便有暖风拂面。一些心急的花朵都竞相开放,草坪灌木都绿油油的,早已是春回大地的季节了。

可这极光镇怎么依然寒风凛冽,白雪皑皑?举目四望一片苍茫,让她好想高歌一曲《一剪梅》,又怕梅还没剪,自己的舌头倒被这风给剪了。

乐无忧眨了眨眼睛,试图眨掉眼前的白。

她真的是武装到了牙齿,口罩都是夹棉的。可眼睛必须露在外面,不然看不见路。谁能想到只露眼睛的后果就是霜雪毫不客气地在她眼眉上画起了白化妆,硬是把她变成了圣诞老公公。

“几位领导,不好意思哈~我们这旮沓就是这样的天气!”

身材黝黑的敦实汉子回头咧嘴一笑,看着竟有些不好意思:“一年里头有八个来月是严冬,你们那是春天了吧?咱这不一样,春天至少要六月底才会有点苗头呢!”

这个三十来岁的汉子名叫李青,是极光镇的警局特地为他们找来的向导。

与突击高卢不同,这次卓宣云是正儿八经带着政府介绍信过来的,一路上都是乖乖走正规程序,一点没出格。

打的旗号也说得响——调查叶清晨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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