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瓜州推官讳元忠长女延鼐,拜见叔父二郎君!”

神像中金甲的出现,彻底镇住了庙宇中的其他人,忠翁和阴鹞子按照张昭的指示出门去了,他们两去守住下谷口的唯一要道,防止有人跟回鹘人通消息,曹娘子主仆则被留在了庙宇中。

曹元忠?张昭摸了摸下巴,这名字有点熟悉?但他却想不起来具体的事迹了。

这还亏得是穿越到了唐末,他还知道个大概的走向和人物,要是再晚几十年穿越到宋朝,张昭除了烛光斧影和高粱河驴车漂移以外,那就基本两眼一抹黑了。

这是他身份决定了的,作为一个西安人,张超对唐朝历史可谓如数家珍,没办法,西安人出门跟人吹牛,也就数汉唐最拿得出手。

就如同烂怂大雁塔这个段子一样,不管嘴里怎么说,但在心里,汉唐,特别是大唐,那是关中人心里最柔软的部分。

“啊?你叫曹延奶?”正在打理甲胄的张昭回过来头,一副非常震惊的样子。

这名字...,还真豪放!

曹三娘子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她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过最后还是没说什么,而是拿过一根树枝,在满是尘土的地上一笔一划的写下了‘鼐’字。

“奴叫做曹延鼐,而不是曹延....哼!”

一看对面的曹三娘子气得嘴都能挂油瓶了,老油条张昭这才假装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其实心里都快笑炸了,所谓工作不忘娱乐,逗逗这娘子调解下心情也挺好。

“我听那些回鹘儿好像叫你三娘子来着,你怎么还是长女呢?你刚才叫我什么?叔父二郎君?”

“奴本就是元忠公的长女,行三,那是在所有曹家嫡女中来算的。”说着曹三娘子有些奇怪的看着张昭。

“叔父真不知道?”

“知道什么?”张昭有些奇怪,刚才在脑海里搜寻一遍,确实没有这方面的记忆,实际上这具身体,对于忠翁和阴鹞子之外的任何人记忆都很模糊,连嫡母尉迟氏和生母宋氏的音容相貌都是模糊的。

曹娘子伸出葱白的手指,一边轻轻替张昭整理着穿在明光铠甲内的内衬,一边慢悠悠的说道。

“郎君的九祖奶,也就是太保公的九女嫁上柱国索勋,上柱国的嫡长女索氏则嫁我阿公(曹议金),是我曹氏的郡君夫人。

所以我阿公,乃是太保公(张义潮)的外孙婿,而郎君是太保公曾孙,应当叫我阿公一声表姑丈,那可不就是奴之叔父吗?”

好特么的复杂啊!

张昭掰着手算了一圈才算明白,也就是说曹三娘子是如今归义军节度使、托西大王曹议金的孙女。

而曹议金的正妻郡君夫人索氏,是张义潮的外孙女,自己是张义潮曾孙,所以曹议金是张昭如假包换的表姑丈,那么换算过来,曹三娘子还真是张昭的表侄女。

呃,你娘的,遇到个神仙颜值的美人已经嫁过人生过孩子就算了,还特么是自己的侄女。

“二郎君,果然有人从山侧小路槌下去了,看模样好像是齐瞎虎的妻弟!”

张昭和曹三娘子刚捋清两人之间的关系,老仆张忠就迈着小碎步半跑了过来。

“好,忠翁,齐瞎虎一上来,你就带他到这里来!”张昭点了点头,如今他是被逼上梁山了,这个‘好忠仆’给他挖了一个大坑,那要如何从这坑里跳出来,齐瞎虎就是关键人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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