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少林寺下来的吗?!太牛逼了!”
“楼下那哥们儿也超厉害,居然能拽住人,换我胳膊直接当场折了。”
“呼——太好了,人没事,当着孩子面跳楼,多大仇。”
周遭议论纷纷,女人双眼呆滞,丢了魂儿一般,亭析拍拍她肩膀,沉声道:“遭遇家暴可以寻求警方帮助。”
女人闻言回神,身体瑟瑟发抖,眼泪决堤,“没用的,我试过,警察让他写保证书,几天后他又会再犯,并且变本加厉地打我。”
“我实在没法子,偷偷带着悦悦离开,我以为终于可以摆脱他……”女人捂脸痛哭,浑身被绝望笼罩。
丈夫似厉鬼缠身,无论如何也甩不掉,她原本打定主意躲起来,向法院诉讼离婚,可丈夫一家比她想象中更快找到她,所有人都不理解她,或许唯有死亡才能重获自由。
“警察来了。”人群中有人悄悄报了警,女人瘫软在地,女警搀扶起她坐上警车。
离开警局,华灯初上,夜风吹佛卷起丝丝凉意。
亭析余光扫过郁临莘的右手,“我先走了。”
“小曦,帮我叫辆车行吗?”郁临莘左手拿出自己的手机递给亭析,远处投来的光落入他眼眸,宛如细碎的星子。
亭析嘴唇微微开合,冷风钻入唇齿,不禁想从某处攫取一丝暖意,视线于郁临莘好看的唇上逡巡一圈,无意识舔了舔嘴唇,略感口干舌燥。
“去医院看看吧。”
郁临莘摇头拒绝,“应该不严重,我不方便上医院。”
话音刚落,郁临莘英气的眉瞬间拧起,又迅速松展,对亭析扬起稀松平常的笑。
手背贴着裤缝边蹭了蹭,亭析把郁临莘的手机塞回他手里,拿出自己的手机叫车。
车来得很快,亭析率先上去,“走吧。”
郁临莘面露诧异,旋即坐进去,唇角上扬,如何也压不下。
“请系好安全带。”司机提醒道。
郁临莘左手扯动安全带,或许是卡住了,他扯了几下未能成功。
“小曦,可以麻烦你帮我一下吗?应该卡住了。”
事关安全,亭析即便再想拒绝也得硬着头皮答应,他倾身向前,接过郁临莘手中的安全,还未抓紧,安全带倏地弹回原地。
气氛陷入片刻的尴尬,郁临莘主动道歉,“抱歉,我松早了。”
若非郁临莘表情过于坦诚,亭析简直怀疑他是故意的。
亭析压低身子,靠得更近,伸长手臂拉下安全带,他动作迅速,几秒钟时间便帮郁临莘系好安全带,然后坐回去,紧靠车窗,试图同郁临莘之间隔出东非大裂谷。
即便如此,郁临莘身上淡淡的香水味,依然沾染上他的口,是亭析闻过的,柑橘气息。
温暖,干净,清爽。
亭析坐姿极为端正,仿佛大家族严格教养出的孩子,克己守礼。
无人知晓,他脑子里充满不可言说的画面。
炽热的夏日,打翻的柑橘沐浴露,两个湿漉漉的少年,犹如两只淋湿的小狗,互相依偎,舔舐,翻滚嬉闹。
刚刚蹭过郁临莘衣衫的皮肤逐渐升温,汽车空间狭窄,以至于亭析鼻间充满郁临莘的气味,于是那段记忆一次又一次更深地烙印在他身上。
“小曦?你不舒服吗?”郁临莘一脸担忧。
亭析摇头,右手用力掐了掐左手手心,命令自己清醒点,“没有,有点闷而已。”
说着,伸手按下车窗,冷风刀片似的直往脸上刮,涌上脸颊的热意一点点消退,理智回笼。
两人很快抵达目的地,亭析带领郁临莘走进一家中医馆,“傅医生在吗?”
正在收拾药柜的青年停下手中的动作,指了指里间,“稍等一下,老师有病人。”
他们俩运气好,两三分钟傅医生同病人一前一后走出,瞧见亭析,颇有几分意外,“小少爷,今儿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傅爷爷,您别打趣我。”亭析侧身叫郁临莘上前,“前辈他今天为了救人,伤到了手,您给看看吧。”
郁临莘余光偷瞥他一眼,眼睫半阖间闪过一抹失落,“劳烦您。”
傅医生问诊期间,亭析攥紧拳头,“傅爷爷,他最近有工作,不能耽搁,严重吗?”
亭析见傅医生面无表情,既不开单子,也不说话,心头的秤砣越吊越沉。
郁临莘该不会要残废了吧?
傅医生抬眼瞧见亭析脸色铁青,比郁临莘更像病患,醍醐灌顶,心中了然,“哈哈哈哈,抱歉抱歉,放心吧小少爷,小问题,贴几副膏药就行。”
亭析冰凉的手脚缓缓回暖,视线与郁临莘相撞,对方眉眼弯弯,笑吟吟地凝视他,亭析故作冷漠道:“哦,那就好,别耽误工作进度。”
傅医生开好单子递给徒弟,“学什么不好,非得学你外公周扒皮的本事。”
“手伸过来,我瞧瞧。”
亭析缩了缩手,傅医生眼睛一瞪,威胁道:“给你加黄连信不信。”
从小怕吃苦的亭析,心理阴影涌上头,不情不愿把手递过去。
“切忌忧思过虑,情绪大起大落,说多少次了,你总当耳旁风。最近睡眠不好吧?”傅医生甩他一个眼刀子。
“嗯,多梦。”亭析应道。
“找点让自己开心的事做,学你铭哥蹦迪也行,改明儿叫他把你带上。”傅医生说的是他孙子傅铭,出了名的会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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