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继续了。”
伊织咳了一下,声音沙哑,带着颓意,她眼神奇怪地看了一眼不知不觉已经并肩而行的男孩:“......我已经唱了有十来遍了吧?”
再唱就该成哑巴了。
五条悟:“你不是害怕吗。”害怕就应该继续唱。
他们还在枫叶林里,四周是黑黝黝的夜色与沙沙的树叶摩挲声。
伊织:“......”
她连忙摇头:“唔,没有哦,我没有害怕。”
话音刚落她顿时感觉到了左侧方属于男孩极具特殊感觉的视线。
具体形容,就是非常怀疑的眼神。
“......”看不见,看不见。
只要她不扭头就看不见,看不见就不存在。
想了又想,伊织轻轻咳了几下,用空闲的那只手握拳抵在了嘴角边,画蛇添足般地强行解释添补,音色里是她自己听了都觉得心虚。
但是!心虚归心虚。
这一刻,伊织的心里莫名生出来名为“大人的尊严”的东西——怎么能在比自己小的人面前承认害怕这件事呢。
所以,无论怎样她觉得她都得在男孩面前“澄清”自己。
她肃起小脸,振振有词:“我唱那是因为我喜欢,对,因为我超喜欢樱花歌,绝对不是害怕。”
声音都变得大了起来。
明明就是心虚了。
五条悟自然不能理解伊织莫名其妙冒出来的自尊心,他直截了当睇视了一眼她:“不是吧?你的脸上明明写着‘害怕’。”
而就在伊织睁圆了一下眼想要说出心里的“你哪只眼看出我脸上写着‘害怕’”这种极度低端小学生话语之前——五条悟接着的话直接将她所有的反驳全部打回了咽下去。
“不是你说的吗,‘危险’。”
说着这句话的五条悟扫过周下,苍色的眼瞳反馈给他的信息是「什么也没有」。
就连最低级的蝇头都没有。
[六眼]的视觉下他看不到一丝一毫的诅咒迹象。
五条悟发现了,除了在磐座遭遇到漫天诅咒「逢魔时刻」的异常,离那座旷野的神体越来越远,他们一路走来,他的眼里什么也没有。
......简直“干净”的可怕。
宛若普通人一般的感觉,让五条悟微微好奇与隐约不妙。
对于活在诅咒世界里的人而言,这样的状况实属反常与恐怖。
诅咒诞自于人心。
有人的地方必然存在诅咒。
从男孩出生无意识或者有意识地睁眼的开始,诅咒就存在着。
睁眼会看到诅咒,闭眼会感受到诅咒,处于咒术界御三家有着层层结界笼罩的宅院存在诅咒,走出烂透了的木头房子前往嘈闹的世界也会看见诅咒,诅咒无时无刻不存在于他的世界。
“这条路,除了你们家,有其他人来吗?”
还在思虑着如何回答五条悟上一句话的伊织摇摇头。
“因为镇上的大家都很......规矩?大概是因为怕惊扰了神灵,前去供奉的只有我们。”解释的时候她想了想,话语间的肯定与迟疑矛盾地同时存在,“大人是一定不会来的,可能会有因为好奇所以偷偷跑来的小孩子?但是因为家家户户都熟悉,也没听说过发生小孩子晚归的事情。”
就是说基本排除了供奉神体的家族之外的人会来这里的情况。
来的人很少......也对,毕竟是乡下啊,存在诅咒的各方面要素和人口居多的城市完全不能相提并论,但这也不是没有诅咒的原因,人烟稀少偏僻的地方并不会不存在诅咒——假想咒灵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不知怎么的,五台悟突然联想到他看过的某一本古籍,写着几百年前战国时代的轶闻,是那个传说中的妖怪还未消失的时期。
记载说,世上有着一处神迹之地。
镰仓时代,有一位得道高僧“白心上人”,在瘟疫疾病饥荒肆掠中拯救了无数人而被当地的村民视作心中的神明。
不幸的是这位圣人后来染上了疾病。因为担忧在贫苦时代的村民,白心上人决定化身为肉身菩萨,让自己死后也能庇佑他们。
于是他坐化之地成为了能够拒绝一切污秽的神山。
其名为“白灵山”。
这里,会是类似于“白灵山”的存在吗?
白灵山的存在已经无从寻究考证,但是咒术界学者推断白灵山的诞生可能是因为有白心上人这座死后肉身佛作为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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