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铭眼珠转两转,猛地站起身,迈开大步向殿外走去。
郑琨想了想,依旧坐定不动。如果真如老俞所言,陆五师出有名。就由老郭顶着正好。
他不是能耐吗?哼!让他能!
郭铭在陈闻礼身侧刚刚站定,陆珍单手负在身后下了“树枝”。木香将“树枝”收好,立在陆珍身后,一双大眼愤愤的瞪着郭铭。
这闹的是哪出啊?郭铭抬眼去看还在半空飘着的马睿。
神情木然,一动不动,眼皮子都不会眨了。是不是中了定身咒?郭铭眯起眼睛。陆五定他干嘛?
“神机司乃是大周道人之表率。”陆珍上前一步,肃然与郭铭对视,“众位神机使光明磊落,虚怀若谷,心系天下百姓安危。”
郭铭隐在袍袖下的手攥紧松开,松开又攥紧。陆五一顶接一顶的给他们戴高帽。看来真出事了。
正想谦虚几句,陆珍上前一步,冷着脸,“想不到嗑瓜子嗑出个臭虫,大仁大义的神机司出了个败类!”扬手打个响指,桃木剑载着马睿直直落在地上,发出几声闷响,“他暗中谋害我桃仙谷的人!”
桃木剑摔成数段。马睿比桃木剑更惨,脸先着地,两条血线自鼻孔缓缓溢出。
陆珍侧身一指木香,“你们瞧见没有?木香脖子上的勒痕就是证据。”
郭铭的视线在木香脖颈那道触目惊心的勒痕上打个转,倒吸一口凉气。陆五不会无缘无故跑来讹他们。可……马睿怎会如此糊涂?他闲的没事招惹陆五的人做什么?打狗还得看主人呢。就算那是个婢女,也不能下手这么重啊!
陈闻礼忙不迭去扶马睿,“陆五,你说谋害就谋害?全凭你一张嘴就给我神机司的人定了罪?”
陆珍挺直腰杆,冷冷笑道:“我想给神机司留几分颜面,才没有将此人扭送至京兆府。不过……陈神机使倒是提醒我了,杀人害命的事儿还是得去官府。”说着,毫不犹豫的扭转身,“咱们……衙门见吧。”
此事若真闹到官府,那可就没法收场了。郭铭急地不行,连声唤道:“陆五姑娘,陆五姑娘你先别走!”
陆珍恍若未闻,绷着脸风风火火往前走。
要了亲命了!郭铭狠狠跺脚,单手提着袍子在后边追。
“等一等!”桑敬一个箭步冲到门口,单手扶着门框,哀声喊道:“陆五姑娘请留步!”近来神机司接连受挫,若是陆五把事情闹大,神机司上上下下哪还有脸在京城立足?他身为神机使,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不管此事内情如何,反正得先把陆五安抚住才是正经。
桑敬噔噔噔跑下台阶,哑着嗓子嚷嚷,“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陆珍顿住脚步,“我木香,好好的一个婢女。差点命丧此拂尘之下!”她将马睿的拂尘狠狠掼在地上,“既然你们说是误会,就由府尹大人来判好了!”
说罢,拂袖就走。
桑敬一把拽住陆珍的衣袖,“陆五姑娘别急着走啊。”
郭铭、陈闻礼还有闻讯而出的郑琨孙恪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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