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兴觉得他只是没说伯爷笑着将大少爷送出门而已,应该算不上骗人吧。
这边李嬷嬷送大夫出门的时候,顺路拐到锦香院,将那套珍珠头面送了过来。
“老夫人说夫人在尚书府破费了,夫人一心为伯爷,老夫人和伯爷都知道,这不,巴巴的赶着老奴将这个送来,说是补偿夫人的。”
李嬷嬷将装头面的匣子交到郑嬷嬷的手上。
郑嬷嬷打开给郑氏看过。
若是往日,郑氏一定高兴得很,但今天……不过是打一棒再给个枣罢了。
郑氏淡淡扫了一眼,笑道:“母亲可真疼我,有什么好的都想着我,替我谢谢母亲了。”
李嬷嬷听着她这不冷不热的话,心中一叹,老夫人的这番心怕是又白费了。
但她只是个下人,哪好说什么,只好陪笑道:“老夫人刚刚头疼得紧,老奴还得回去照看着,夫人若是没什么事,老奴就先回去了。”
“母亲头疼?可请大夫了?”
“请了,大夫已开了药。”
“那你去吧,好好照看母亲。”
“那老奴告退。”
李嬷嬷走出院子,回头看一眼,再次叹气,今儿她跟老夫人一样,已叹了好几回气了。可是除了叹气她啥也做不了。
甚至还不能说。
老夫人那么疼夫人,夫人知道老夫人头疼,也没说去瞧瞧,这话她能跟老夫人说吗,若说了,只怕老夫人头更疼了。
屋子里,郑氏看着手边装珍珠头面的匣子,眼中无丝毫情绪。
“老夫人还是疼夫人的。”郑嬷嬷知道郑氏的心思,劝道。
郑氏“嗤”笑一声,没有说话。
郑嬷嬷看了看她的脸色,踌躇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问道:“夫人,大少爷与安府的亲事,夫人打算怎么办?”
从老夫人的态度看,是希望夫人不要插手的,她不想夫人惹恼了老夫人,但,更不想夫人委屈。
郑氏沉着脸没做声,在郑嬷嬷以为她不会说什么的时候,郑氏突然抬起头,望着她咬牙恨恨道:“当年那贱人就欺在了我的头上,我怎么可能再让她的贱种欺在我儿子的头上,亲事?他们想得美。”
“可是老夫人那……”郑嬷嬷担忧。
“当年她不是知道了也没阻止么,这回她也阻止不了。你以为她有多疼那个贱种,心里她只怕比我更恨他。”
“夫人应该明白老夫人不是为了那位,她是为了伯爷。”
夫人可以骂大少爷是贱种,郑嬷嬷纵然心中赞同,但还是不敢说出口。
郑氏听了这话,脸上赤红赤白的,她不是不知道这个理儿,可就是不甘心。而且伯爷对这事的态度也让她担心。她得好好想想,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不过这事也不急,八字还没一撇呢,先看看安府的态度吧,说不得都不用她出手,安府就先拒了。
那她就可以坐着看笑话了。
安婧苏不知福寿院里发生的事,此时她正悠闲的靠在书房的软榻上看书。
上午晌她带着半身墨汁回来,把陈嬷嬷吓了一跳,又为她担了半天心,这心跳还没平静下来,又被老夫人和伯爷吓个半死。
太反常了,反常得陈嬷嬷傻呆呆的站在待客的前厅里,对着一堆的赏赐不敢置信。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