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郁柠最后还是没勇气发出去。
毕竟人在屋檐下,万一陆砚笛本来今晚没想法,这话反而激得他兽·性大发,来他房间怎么办?
其实郁柠内心是害怕陆砚笛的,不是惧怕,而是一种对长辈耳提面命的宿命感,他总感觉自己在陆砚笛面前是一个只会喘气的大逗逼。
当初承诺结婚是一时冲动,搬来陆家也是一时冲动。
一切张牙舞爪都是在虚张声势,想要营造出一种“小爷不好惹”的假象。
实际不过是一只紧紧捂着软肚皮的小猫咪,说白了就是窝里横。
尤其是现在,来到新环境没了家人庇护,胆子直接小一半了,连放句狠话都要瞻前顾后了。
郁柠丢开手机,气愤地看着满盒避·孕·套。
第一天来就被欺辱,不反击又实在憋屈得很。
郁小少爷就不是息事宁人的主。
他抓起两盒套套气冲冲走去洗手间。
十分钟后。
小少爷用十根纤纤玉指分别拎着三个灌满了水的避·孕·套从洗手间出来。
“你在干什么?”一道声音冷不丁响起。
郁柠一惊,抬眸。
陆砚笛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房间里。
郁柠没想到陆砚笛会在,手指下意识一松,六个水滴形圆胖子咚咚咚掉在地上,跟六个老大爷遛弯儿似的,朝四面八方滚,其中一只不辱使命慢腾腾地滚到陆砚笛拖鞋前,撞到陆砚笛脚上还往回弹了弹。
郁柠:“……”
陆砚笛:“……”
男人穿着深灰色系睡衣睡裤,纽扣端正扣着,鼻梁架着简单的无框眼镜,几绺发丝垂落在光洁的前额,蓝光镜片挡住墨黑的瞳仁,有几分难言的性感禁欲,引人靠近。
“你……”陆砚笛神色复杂地看着六个避·孕·套耀武扬威分散在房间里,小心措辞:“喜欢玩这个?”
“!!!”郁柠腾的臊了个大红脸,跟谁踩到了他尾巴似的毛一下炸开,“谁,谁喜欢玩这个了,你少在这装好人,这不是你给我的吗。”
陆砚笛被说得糊涂:“我给你的?”
见他装傻,郁柠瞬间站在了道德高地上,面红耳赤指着沙发上的盒子,理直气壮反问:“那不是你刚刚给我的?”
陆砚笛目光顺着方向看过去,皱了皱眉,拿起礼品盒,看清东西后,便立马知道是一场乌龙了。
这个关颂做事真的越来越……
陆砚笛面不改色将礼品盒装好,说:“不好意思,这当中有点误会。”
误会?
能有什么误会?
证据确凿有什么误会?
我看你就是居心叵测。
郁柠内心风起云涌,声音却风轻云淡:“噢。……那你是有什么事吗?”
陆砚笛将礼品盒放一旁,说明来意:“我让小厨房热了牛奶,来问你喝不喝。”
郁柠正气性呢,一脚踢开避·孕·套,往电脑桌前一坐,没好气登陆游戏账号:“不喝,我要吃鸡。”
“…………”
陆砚笛看着小少爷圆圆的后脑勺,不知怎么,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陆总此刻突然共情了父母回家面对叛逆期的小朋友的无可奈何。
陆总没有育儿经验,更没有哄妻经验,唯一的处理方式就是下楼,吩咐小厨房给郁少爷做一只鸡。
小少爷第一天来到家里想要吃鸡,能怎么办?不能连鸡都不让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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