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没有其他安排,一时我又回到了虚度光阴的状态。心里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情,可实在想不起来,躺在床上没多久我就又睡着了。
小睡醒来后有些头昏脑涨,我迈着虚无的步伐下楼。靠着吃点心,看电视,练琴和画画消磨了一个上午的时光。
中午的时候人识又手忙脚乱地开始做饭。他选择了最容易上手的咖喱,切洋葱切得眼泪直流,再快的刀法也抵挡不住洋葱的威力。觉得人识哭得很可怜,我赶紧找出做实验用的护目镜给他戴上。
煮咖喱的时候他直接拿出了家里最大的锅煮了满满一大锅。
我看到咖喱的分量都惊了,这完全可以供我们两人吃上五顿还有余。
他为了图省事也未免太过于努力了……
吃饭的时候我终于想起来忘掉了什么事,从人识早上说起父母去族内我就应该想起来才对。
虽说我和零崎一族里的其他人关系并不亲近,大多数都是看到脸能够认出来但实际交谈也没几句的程度,例外的就是“家人控”零崎双识。
但实际还有一位,关系并不算亲近,比其他族人却熟悉很多,但又没有到达零崎双识那样的熟悉程度。
硬要比喻的话就类似是同班中说过几句交作业有关的话的同学,没事不会主动交谈,但要说不熟,也毕竟是相处很久的同学。
这人就是零崎轧识。在当初得知我兼职打工后给了我一张黑卡。
零崎轧识在家族内的地位和零崎双识相同,与他们两人一起的还有零崎曲识,这三人我认为属于家族中长老(?)之类的地位。
人识说过这三人是族内的三天王,零崎轧识是大将。
在我看来这称呼实在过于中二,都不好意思给人这么介绍,说出去其他人可能以为零崎家的人都是大河剧爱好者。
毕竟我收了零崎轧识的黑卡,退都退不掉,所以每年我都会给零崎轧识买份礼物。
零崎轧识的行踪不固定,靠邮寄的方式给他寄礼物不靠谱。
不过每次父母参加族内活动以后,零崎轧识都会和父母一起回来,过来看看我们,当然主要是来看望人识。
人识似乎不太喜欢和零崎轧识碰面,每次这种时候都会跑得无影无踪。
我因为认真上学的缘故,很多时候等我放学回家零崎轧识就已经离开,我也几乎很少和他打照面,买好的礼物大多时候都是由父母转交。
不管如何给他买礼物已经成了每年的固定操作。
前不久,就在我考虑今年赠送的礼物时关注了红酒方面的消息,刚好得知柏图斯在今年出产的红酒就在近期上市。
而横滨有一家很不错的红酒商店和柏图斯的酒庄有合作,原本我的计划也是这几天经常去那家商店跑跑,应该有相当大的概率能够买到,
为了买到今年出厂的柏图斯红酒,我吃完饭就赶紧换了身衣服,把醒来就没梳过的头发梳顺,化上淡妆。
零崎人识对这件事情丝毫不感兴趣。他以前一直都不理解我每年都要给零崎轧识买礼物。
“就算不送礼物大将也不会收回给你的黑卡啦。”
他甚至认为我的行为只是为了留住那张黑卡。
我故意顺着他说:“是呢,就算我不送你生日礼物你也还是我哥哥。”
人识开始不服气:“就算这样,送礼物也不是必要的,我一点都不在乎这种形式。”
完全嘴硬。
也不知道是谁一直把我送给他的东西都留着。
大概是我的表情透露了想法,他又开始理直气壮地耍赖;“而且我和他怎么能一样!”
我很无奈。
一家四口中最懂得人情世故知晓交际礼仪(这个最是仅限一家四口之中)的竟然是年纪最小的我,这还是多亏了前世家族的基础教育,这就很离谱。
人识和我一起长大,在我的潜移默化下他还算正常。
但是我们的父母可真是叫人惊讶,夸张点说他们和其他人相处的时候全看心情。很多时候甚至令我怀疑他们在工作上的人际往来真的没有关系吗?
肯定有问题吧。
家里经常因为他们的工作关系搬家没准就是因为父亲在职场上过于KY,与上司同事之间相处不融洽,所以总是被排挤导致各种左迁?
我认为我的推测相当合理,并且有证据。
我要去的红酒商店在横滨商业街的上边,不属于普通商场范围,而是坐落于周围是奢侈品门店的位置。
这条街的性质类似于纽约的第五大道,东京的银座。
因为家离商业街的上边街道还是有些距离,并且停车不太方便,我只能搭乘公共交通,花了些时间才到达。
走到店门口,我看见一辆鲜艳醒目的红色机车停在路边。
流畅的线条,赛车风格的设计。还挺帅气的。
红色漆面的反光一看就价格不菲。我看到车身印着的名字就知道这辆是机车界中赫赫有名的杜卡迪。
我近距离打量这辆机车,思考着自己要不要也去买一辆机车来开。
机车在停车方面可比汽车方便很多,而且有堵车的路况也不会受到影响。非常适合东京那种人多车多停车位难找的城市。毕业以后上班正好需要。
当初在认识赛尔提后我有段时间对于机车特别感兴趣,考了专门的驾照,搜索过一堆帅气的机车,就是没有下手买。
但看到这辆帅气的红色机车,我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购买机车被我列入计划表,当下还是先赶紧买红酒去吧。
我留恋地又看了几眼这辆杜卡迪,恨不得多看几眼下一秒它就是我的了。
转身走向店铺,这家店的店门是用深色的原木做的,木头看上去并不便宜。木门上四个小窗,忽视我自己的倒映,透过小窗能够看到店内深色的木质红酒架。
估计是横滨租界的原因,受到欧美风格的影响,这家店的门面看上去就像美国19世纪时候的风格。
我握着黄铜制的门把手推开店门,门上挂的铜铃发出清脆声响,提醒店家我的到来。
虽然对红酒有些许了解,但是进入这类的红酒店铺还真是我两辈子以来的第一次。
这家店的内部比店门口看着要大很多,中厅还放了一排酒柜将左右隔开。我没有急着询问要买的柏图斯,而是好奇地顺着酒架一路看过去。
店内除了我还能听到另一个人的脚步声,我猜测大概就是门外停靠的那辆机车的主人。
不过我并没有看到他的人影,我们被中间的酒柜分隔。虽然并没有刻意躲避对方,但就像是在演什么阴差阳错的影视片段一样,每当我走向另一位顾客原本在的一边时,对方就会走到我原本在的那一边。
我对这种小插曲并未在意,装模作样似懂非懂地看完了所有红酒的以那些我认识或者不太记得的品牌名字后,我握住口袋中的黑卡,转向一直跟在我身旁的导购,启唇说道。
把你们店里最贵的那瓶酒拿上来。
不是,这是上午看的电视里的傻瓜台词。
“请问,”
我露出彬彬有礼地微笑。
“今年份的柏图斯你们有吗?”
“今年的柏图斯,你们店里有库存……”
有一个声音和我的声音同一时间响起,很巧,连说话内容都差不多。
?
是谁抢了我的台词?
我不免转头看向声音来源处——
啊,被酒柜挡住了看不见人。
我转回脑袋,看到导购对我露出了尴尬又不是礼貌的微笑。
一刹那,我的眼皮一跳,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
这个不好的预感过了一分钟就灵验了。
一分钟之后,我和店内的另一位顾客一同站在收银台前,身穿白衬衫黑马甲的店主,或者可能是经理这样身份的角色,正满脸歉意地对我们说明情况。
情况很简单。
他们店中,我们两人都想要的,今年份的柏图斯,只有一瓶了。
原本我以为今日的败兴而归会是柏图斯还没到货,没想到是需要和另一个人争夺。
而这另一个人,恰巧我与他有过一面之缘。
正是昨天我和太宰治分开的时候,远远见到和太宰治说话的褚发少年。
他身上的穿着和昨天类似,都是中袖衬衫和灰色马甲,脖子上绑着黑色的choker,手上戴着黑手套,头上戴着礼帽,正和我并排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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