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松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

“原来是一个武夫,粗鄙武夫。”

周围学子看陆离的眼神也发生了变化,原本他们以为这身穿白袍长相俊美的青年是哪家的才子。

结果竟是手上沾满腥气的刽子手。

众多学子皆侧目,等待看着一场热闹。

就在这时,红墨楼的管事尤妈妈,跑过来打圆场。

“哎呦~这大好的日子几位吵什么呀。”

“俗话说得好,君子动口不动手,今天又逢诗会,要是几位有矛盾,何不斗诗。”

尤妈妈到底是在红墨楼混迹多年,见过不少世面,她这一番话让明面拳头上的冲突,变成笔墨上的暗斗。

一句话诗会又回归了正轨。

聂松家中富贵,尤妈妈亲自带着去了别桌,陆离这边也没被怠慢,两个红裙姑娘提着一壶酒坐到了这边。

“公子仪表不凡,定能作出留传后世的佳作。”

一名姑娘给吴逍斟上一杯酒,在一边细心宽慰。

吴逍却是满面愁容,虽说他从小便读诗经,但传世佳作又岂是说作就作的。

他一杯酒接着一杯酒的喝,陆离一杯酒接着一杯酒的陪。

烈酒入喉吴逍只觉得自己这些年过得委屈,三年前自己为埋葬父母,自己进了林府当了赘婿。

这三年林家没人看的起他,他也想帮衬酒楼生意,可连话都插不上。

那林家长女林若,就算真跟聂松有事,他也说不出什么。

憋屈,憋屈啊。

又喝了几杯,吴逍伏在桌上睡了过去。

陆离脸颊也微微发红,往聂松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向身边姑娘询问了他的信息。

原来这聂松家中做的也是酒楼生意,聂松父亲老来得子,从小宠溺到大。

慢慢的他也就养成了自私霸道的性格,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虽然现在已经娶妻生子,但还总惦记别人家的媳妇,为此她母亲吃斋念佛,替他祈福,盼着他能走上正道。

这穆安城里,出名的纨绔,聂松算一个。

陆离听完不禁在想,要是一刀砍了聂松,不知道魂本儿会给什么奖励…

不多时红墨楼中,以诗画双绝闻名的松雪花魁出场了。

松雪花魁传言是穆朝周边一小国的公主,山河破碎她被抓进教坊司,当了这的姑娘。

“各位才子,今晚的诗题由奴家来出,每年学子诗会都是在夏天办,今年却落在了秋天,不如就以秋天为题。”

松雪花魁这话说完,红墨楼中学子,都开始动起了笔。

虽说这学子诗会没有吏部大儒,但借着教坊司姑娘的嘴,一样能传遍京城,当然这诗需是好诗才行。

吴逍此刻也醒了,身边两个姑娘准备了笔墨纸砚。

仓促间做了一首咏秋,陆离眯着眼拿过诗一看,平仄还算押韵,但整首诗都透着一股悲凉之气。

并不是说悲凉不好,可这首诗给人的是一种尴尬悲凉的感觉。

不用陆离说,吴逍也知道自己诗作的如何,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往嘴里灌了一口酒。

“恒礼兄,我或许真是个废物。”

陆离一晚上喝了许多酒,此刻脸颊红润,提笔粘墨在白色宣纸上书写。

“吴兄,你请我来这教坊司,我便还你一首诗。”

诗写完,只见宣纸上一长一短写了两首。

吴逍读完,酒醒了。

陆离此刻已经伏在桌上,睡着了,嘴里还模糊说道:“再送你一首。”

“恒礼兄我请你到教坊司喝了一壶酒,你却还了我一个名动京城的情。”

吴逍一口喝下杯中的酒,等待满楼学子作完诗。

有陆离的诗在,或许明日吴逍的名就能响彻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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