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姨娘被看的有一瞬的怔忪,随即眼中掠过一丝愤恨:“怎地,你不愿意?”
宋简没回话,直视着孙姨娘,眼眸深幽如潭,看着看着忽的笑出了声。
屋子里本就因着久病的缘故常年关着门窗,大热的天主屋也没置冰,平日里觉着温度适宜的孙姨娘,此时只觉房内冷飕飕的。
她眼中闪出几分怒火,不知是慌乱还是宋简此时对她的忤逆,抬起右手照着宋简的右脸扇了过去。
屋子里彻底静了,谁也没了动作。
宋简缓缓抬起头来时,眼中有未落的泪水,双目微红,却仍旧强撑着没让它落下来。
“简姐儿,莫怪母亲,你也知如今咱们是个什么处境,若是遂了她们的意,那咱们就真的什么都捞不到了。”
许是宋简的目光前所未有的倔强,孙香兰软了话头,边说还边咳嗽了起来。
瞧着孙姨娘那副孱弱的模样,宋简眼中却并未有多少心疼,微敛着眸恍若未闻。
看她这幅油盐不进的样子,孙姨娘轻叹了口气:“你姨母与我回了封信,若你愿意,大皇子侧妃的位置就是你的,终是比张大人家的大公子要强上不少的。”
顿了顿,拉过宋简的手拍了拍:“最关心你的人自是母亲,母亲怎会害你。”
宋笎被握着的手躲了躲,不知是听到了哪句话,手上的动作停了。
察觉到手中没了动作,似是叹息般,口中淡淡道:“母亲也想百年后尚有人照顾我家简姐儿,你姨母与你表哥也算得上对你关爱有加,不至于让我放不下心。”
说完后接着抚了抚宋简的头顶,许是累了,孙姨娘咳嗽一阵后闭上了眼睛。
宋简有些动容,包裹着她的手并不是很暖,她仔细打量了自己母亲片刻,岁月已不经意间爬上了母亲的鬓发。
“我知道了,三妹今日去了镇远侯府,想来这几日都不会回府,我去与夫人说上一说,我这几日进宫陪陪姨母。”宋简看着孙姨娘,忍不住开口,说出口的声音略微沙哑。
闻言孙姨娘睁开了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偏头看向宋简扯了扯唇:“想明白了便好,自是要为自己打算的。”
“笎姐儿,你去把窗边的那个小盒子拿进来,里面有一封母亲写给你姨母的信,你今日下午便进宫,将它交于你姨母,她见了会明白的。”
宋简抽出自己的手,缓步走去了窗边。
木盒里有一大叠信,最上面那封许是才写完不久,宋简将其拿出后看了眼底下的信封,皆未署名。
盖上木盒本要退到床边,孙姨娘打断了她。
“笎姐儿,该交代的母亲都交代了,你去与夫人说吧。母亲乏了,日后若是有何事都可以与母亲商量。”
宋简握着信纸,顿了顿开口:“那简儿下次再来看望母亲。”
床榻上的孙姨娘似是睡着了,没有反应,宋简将信收好,抿了抿唇转身出去了。
嬷嬷瞧着她出来时面上瞧不出异色,接着伺弄起了窗下的景观花。
宋简带着翠珠去到德馨苑时,司马霜正在与府内的管事清点宴会的流水,说明来意后司马霜很快便同意了。
宋简走到院门口的时候往花厅看了一眼,管事再次出声汇报了起来,无人注意到她。
镇远侯府汇熙院,此时府上的几个小辈齐齐聚集在这,院子里的石桌上摆放着一个大大的棋盘,旁边还放着好些解暑的瓜果点心,几个丫鬟小厮在一旁打着扇,看上去很是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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