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就连平素不怎么和嫡出两房打交道的姨娘季氏,也凑过来夸了两句。

以前一出现就吸引全家人注意的林元儿这次却被忽略个彻底,她紧挨着祖母的大腿站着,看向那个小婴儿的目光中全是厌恶不喜。

洗三过后,林春浓就过上了吃吃睡睡的日子,家里也很平静,她这辈子的祖母不像是个管闲事的婆母,他们家关上门怎么过日子,祖母从来不干预。

她和老爸老妈一起睡,不用奶娘,按她对古代人的印象,这在大户人家是很招人嗤笑的,然而祖母竟然什么都没说。

而且从妈妈偶尔说的那些,林春浓知道她爸爸的几个兄弟,或多或少都有个妾,她爸爸特立独行,祖母也不管。

因此才不过一个月,林春浓对祖母的印象还不错。

五月里天热了,已经满月的林春浓可以被抱出去吹吹风见见太阳了,这天下午,妈妈洗过澡,抱着她在柳树荫下看爸爸养的黄鹂。

一个穿着灰衫的仆妇过来,叫妈妈去祖母那里回话,妈妈欲把她交给红纱待会儿,林春浓抓着妈妈的衣襟不放,表达想一起去的愿望。

因为她看得出来这个仆妇面色不善。

方小草不敢用力掰女儿的手,只好带她一起过去。

林老太和林老头住在主院,上挂慈安堂匾额,院子里石子漫路,左边一个小假山,旁边种着个差不多和假山同高的松树。

可能是取松鹤延年之意。

林春浓第一次出门,竟也觉得这些景色很好看,正看得专注,才发现妈妈已经抱着她走进正堂内。

见过礼,林老太便让坐下了,先是问老二最近在忙些什么,又问问林春醒的功课,才进入正题道:“前儿个,我怎么听说你们给二姑娘的名子定下了?”

方小草规矩道:“是的,因为囡囡生在暮春时节,便取名春浓,和他哥哥春醒,是一样的用意。”

林春醒是二月初三生的,龙抬头之后的凌晨,春天醒来,一直很遗憾自己名字不好听的方小草,当初可是想了半个多月才给儿子定下的这个名字。

到女儿时,也巧了,是暮春,方小草便想着和她哥哥一样吧,取个春浓。

林老太听完,不紧不慢道:“春醒这个名字还能听,再说他爷爷也给取了大名,这个让他作小名叫也使的,只是春浓二字太轻浮,换一个。随着元姐儿,叫个示儿吧。”

示儿是什么名字?

不知道还以为是陆游的诗呢。

方小草想不也不想便拒绝,“儿媳并不觉得春浓有什么轻浮的,再说示儿也不像是个女孩儿的名字。”

林老太一眼看过来,拍桌道:“方氏,我瞧你这些年脾气大得很呐,忤逆长辈,搬东西到娘家,我为长者,不跟你计较是知道年轻媳妇不容易,你妒心重不想老二纳妾,我也没有坚持,你家那境况,你就是那么小家子长大的,我知道,是以从不说你。怎么反倒把你的心越纵越大了,这一点小事都得征求你的意见?”

方小草心里知道这老太太要拿捏她方法很多,以前那些掀掀就过,的确称得上是个良心婆婆。

可女儿的名字叫了一辈子的,再说那示儿是个什么名字?一看就不用心,他们没想女儿跟嫡长孙女比,可也别取个名字都像她的跟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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