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后身体肌肉有点酸涩胀麻的感觉,越知没有辅助工具,简单自己做了点按摩放松。
他没有特意去看沈濯那边,目不斜视进了浴室。
洗完澡出来,越知裹了条浴巾,随手掏了两瓶身体乳绕到另一边“咚咚”敲响了沈濯房间的门。
沈濯先应了一声,开门的速度有点慢,不知道在里面做什么。
一会儿,门从里面开了一半,沈濯靠着门框,并没有让他进去的意思。
“怎么了?”
“帮我抹个身体乳,我自己够不到。”越知说得有理有据,作势就要往里挤。
沈濯房间有秘密,让他进去的话,镜子的事情就露馅了,越知笃定了他不敢,上挑的眼尾愈加肆意,“怎么了?协议也要规定一下你的房间我不能进?”
话说到这里,再找什么借口也都显得很苍白了,但沈濯仍旧坚持:“我可以去你的房间帮你抹。”
越知的房间那就更是秘密了。
刚洗完澡的皮肤格外白皙,几近于奶白色,内里透着粉,仿佛从中散出吸食人心的味道。
他身上擦得很干净,沈濯偶尔会很有绅士风度,眼神并没有乱瞟,只碰了碰越知肩侧,感觉并没有很凉。
“可我就想进你房间呢?”
越知盯着他的眼睛,一只手扶上了门框,另一只手握着身体乳,将椭圆形凸起的盖子抵到他腹部,用了一点力,“不行?”
沈濯无声跟他对视,两秒后,身体一侧让开一条路。
他脖子上还戴着那条项圈,柔软的皮质紧贴着脖颈,血管脉络的痕迹明显,说话间,喉结上下攒动:“进来吧。”
越知的目光从他的眼睛缓缓移开,顺着他让开的方向看向室内。
沈濯房间的布置跟越知的基本是对称的,只是沈濯的生活痕迹要少一些,桌上只放了一个水杯,一台轻薄笔记本以及配套的无线鼠标。
床单是深色的,被子平坦没有一点褶皱,一侧……
跟越知房间相连的墙壁干干净净,只有一个相框外壳作为装饰物似的沿着对面镜子边缘。
呵。
越知心底笑了下。
狗东西,还挺会藏的。
“需要抹哪里?”沈濯从他手中取过身体乳,指了指床的位置让越知过去。
“唔,后背吧。”
越知沿着床侧趴下,他的浴巾围得不并紧,但是因为趴着的动作所以还算妥帖地搭在后腰上。
深色的床单与皮肤颜色对比明显,衬托得他浑身莹白发光。
沈濯一看就没有经验,上来直接连压了三大泵出来,乳白色的护肤软膏顺着越知凹陷的脊柱沟蜿蜒到腰窝,积蓄出浅浅一洼。
“……太多了。”
这样一看,沈濯也知道太多了,蘸了边缘涂开,还剩下一大半没有用。
“没关系,”越知双手微微撑高一点,左手小臂折起,支在下巴上,这个动作让积攒在他后背的身体乳全部向下滑去,“你去拿卷卫生纸来。”
沈濯目光从那个水涡之上挪开,哑声:“好。”
床头柜就有抽纸盒,他起身去拿,越知趁机坐了起来,乳液顺着腰窝尽数滑入浴巾。
沈濯回头,刚好看见越知不慎没站稳,沿着墙壁“扑通”一下摔倒了。
慌乱中,越知的手臂压到了墙壁上的装饰相框,中间空白的墙面咔一下陷了下去。
“摔哪儿了?”
沈濯一只手拉着越知肩窝把他架起来,弯下腰去查看他的膝盖。
越知就是装的,根本不可能摔着他自己,他顺着墙壁将整个镜面露出来,对面自己房间便一清二楚暴|露在两人面前。
他自己是装的,也以为沈濯是在故意转移话题,越知敲敲镜面,“这是怎么回事?”
沈濯的掌心是热的,贴着越知膝盖散发烫意,轻轻按了一下,“疼吗?”
“不疼。”
越知把他拽起来,达到目的之后就不在意自己先前的拙劣演技露馅了,“镜子,解释一下。”
他今晚就是故意来找茬的。
沈濯确定他没有摔到哪里,才看向镜子,也并没有要解释什么的样子,很平静:“就是你看见的这样。”
这么直接,这么平静,越知一时间有点不知道怎么往下接了,但又觉得就是应该这样。
他从来便不是会粉饰什么的。
越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等下我会搬出去。”
本来也就是暂时来这边住一下,这里毕竟是沈濯的房子,越知身为金主,一直住在自己小金丝雀的家里不太好。
他这几天看了几处房子,都不算很满意,华丽如顾逢的山顶城堡,温馨如沈濯的两层小别墅,对比之下越知很难找到特别合心意的房子。
但是没关系,自己到时候可以再慢慢改。
然后让沈濯住过来。
……不过这得等他听话之后。
“我没有太多东西要收拾,今晚就走,刚好你可以慢慢考虑你的试用期条例。”
欲擒故纵、推拉缓急,这是越知当年刚刚获得自由,从玻璃房融入社会人群时最感兴趣的一样东西。
沈濯的想法他明白,大概就是想要自己更重视他一点。
越知自然是重视他的,但在合约正式开始之前,他必须要是牢牢掌握主导权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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