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像陆家男儿?就你跟大哥像行了吧,你就跟大哥好吧!”

“你跟大哥好,今儿还不是吵架了?”

“哼!我有母亲疼,你没有,你就是嫉妒我。”

“你爹不疼娘不爱,师父早死,兄弟不合,又厌女,冷情冷性……”

……

陆遂冲嚷嚷了好一会儿,此时早已看不到陆遂行的身影,他一把搂住傻狍子的脖子将自己脑袋靠上去,小声嘟囔:“你就跟大哥好,可我才是你的亲兄弟,我才是!”

说着说着,少年将脸埋在傻狍子脖子里,竟然呜咽起来。

冯府。

冯怜将她在宋府的境况、今日遇到柳青婵的情形一股脑告诉了父母,又抽抽噎噎的哭诉:“不管以前怎样,如今我可是低嫁到他们宋家的,你们今儿是没瞧见他们对着那五品小官家的柳青婵有多亲热?对着我这二品大员家出来的竟整日的冷着个脸,是打量我不知道他们全家之前都钟意那个柳青婵吗?我哪点比不上她……”

冯母听了,一边心疼得抹泪,一边报怨道:“都怪你爹,当初出的什么馊主意,让我们怜儿去算计陆遂行,那可是好算计的主儿?可是害苦了我们怜儿,如今这般被人糟践……”

冯进一听冯母这话,当即沉了脸,手中的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放,朝冯母冷声道:“还提这事?你是嫌冯彪的腿,好得太快了是吧?”

冯母还想犟,但是一想到之前儿子冯彪刚被人抬回来的那个惨样,生生住了口。

自家老爷虽然名声不怎么好,但是有乾帝护着,也只有陆遂行敢对自家动手了,陆真君岂是浪得虚名?

见冯母住了口,冯进又转头对冯怜道:“康安侯府的事是你自己愿意的,为父可没有逼你,再说,人宋家当初求的就不是你,你觉得委屈?说不定人宋展心里比你还委屈呢!”

冯怜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父亲:“我还是您女儿吗?您这么说我……”

冯进道:“就是因为你是我女儿,我才跟你说这话,难道要我挑唆着你俩和离?听为父一句劝,那宋展年纪轻轻就中了进士,虽然跟陆遂行没法比,但也是不可多得俊杰,他配得上你!”

冯怜嗫嚅几次,终究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宋展学问好,相貌好,就算迫不得已娶了自己,对自己也是相敬如宾,给足了自己体面和尊重,且不攀附冯家权势,品性更是难得。

父亲说的没错,宋展也算是极好的男子了,她现在自然是钟意他的,不然她也不会吃醋。

冯进见冯怜听进去了,继续道:“如今你既然嫁到了宋家,就别整天把什么低嫁、二品大员家的挂在嘴边,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谁看了会喜欢?你哥哥就是个草包也就这样了,你正经该放下身段好好笼络自己夫君,让他好好跟着为父干,以后为父少不了提携他,他有了好前程,还能少了你的好日子?”

冯怜听了只不说话,但眼泪到底止住了。

这时,管家进来禀报:“老爷、夫人、姑奶奶,姑爷和亲家夫人来了!”

冯怜腾得一下站起来,脸上都带了两分笑意:“真的?”

冯进看了女儿的模样哪有不明白她心思的,又交代了一遍他刚刚说的话,这才赢了出去。

见面后,宋家自是半点礼仪不差,宋展认错请罪给足了冯怜体面,都知道情况,就刻意给了夫妻二人独处的空间。

宋展一脸真诚道:“夫人,往后为夫会试着对你好的。”

就算他再不甘心也是往事已矣,诚如母亲说的,日子还要过下去,总归娶了人家是要负责的,他会试着接受慢慢接受冯怜。

冯怜猛地抬头去看宋展,有些不可置信又带着三分惊喜,问道:“真的?”

宋展点点头。

冯怜笑了,因为她确认宋展说的是真话。

冯怜欢喜得拉起宋展的手,一字一句道:“夫君,咱们好好以后好好过日子吧!”

宋展有些意外,这还是冯怜第一次这么温声软语的跟他说话,而且说的还是这么令人感动的话。

宋展一笑,道:“好,以后咱们好好过日子。”

等冯怜随宋展、宋母回了宋府,冯进派人把江百川请到了府上。

“最近老夫碰上了一桩事,不知道百川有没有什么好主意?”

江百川弯腰行礼,笑道:“冯公请说,下官必当为冯公分忧。”

冯进哈哈一笑,连连称好,很快俩人凑在一处密语起来。

柳青婵又被接来公主府玩耍,在柔枝苑住下。

最来阿福总是蔫儿了吧唧的,胃口也不好,整只鸟都瘦了一圈,可把人愁坏了。

柳青婵不由得又想到阿贵,就派人去明直院打听阿贵的情况。

过了大约一刻钟,柳青婵正费劲得哄阿福吃食,忽然听到一声叫唤: “傻鸟阿福。”

扭头就看到一袭玄衣、清冷绝尘的陆遂行,而那声“傻鸟阿福”自然就是跟在后面守正手里鸟笼中的阿贵喊的。

柳青婵有些意外和惊喜,唤了声:“陆大人!”

不等陆遂行反应,刚刚还一副活不成的阿福一下子垂死病中惊坐起,死命的扑棱着翅膀,冲阿贵叫唤:“笨鸟阿贵。”

柳青婵双眼猛然睁大看向阿贵,守正是个机灵的忙把手中的鸟笼递给柳青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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