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给你一个抱抱!”
女孩的声音轻软,明净眼眸敛着狡黠灵动的光,笑容却很温暖,像是落了满地的暖阳余晖,从裂缝中照进黑暗,予以温暖。
恍惚间,程寂想起了某个冬夜,彻骨寒冷与疼痛交织,心也如死灰,在静待死亡……
这个怀抱应该很温暖。
程寂的喉结微滚了一下。
他顿了顿,侧身面向她。
要来了吗要来了吗?
穆望舒老实巴交的眨巴眨巴眼睛,正期待着,忽然又见他屈起手指,轻敲了下她的额头。
大人教训小孩子似的,说了句:“没大没小。”
穆望舒:“……”
呵,麻了。
穆望舒已经不想做任何表情了,也不想理他了,然而不等她有反应,程寂的电话响了,局里有事让他赶紧回去。
他就近在下一站下车,临走前叮嘱穆望舒自己注意安全。毕竟他有要紧正事,穆望舒也没胡闹,乖巧应着。
局里有事,连带着穆弘毅晚上也在加班,原定的晚上去外公家吃饭,就只有穆望舒和唐沅芷过去。
演出结束,暂时没有别的事情要做,穆望舒也有空再往市局跑了,第二天,便替妈妈去市局给爸爸送爱心便当。
她没打扰爸爸工作,放下便当,就出去了。其他刑警也在忙,她更不好打扰,以“外面太阳太大,晚一点再走”的理由,趴在大办公室的空桌子前发呆,看着他们进进出出。
程寂刚从外面回来,在翻看什么,好像是笔录资料之类的东西。
他工作的时候比平时更严肃又冷峻,很投入,穆望舒觉得,他可能都不知道她在这间办公室里。
怎么说呢,就是很帅!
穆望舒看了眼窗外的太阳,轻叹了口气,也没打扰正在理各种案件线索、关系网的刑警们,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在楼梯口,迎面遇到冼赫。
冼赫看见她还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
冼赫刚进毕业就跟着穆弘毅,是穆弘毅亲手带出来的,穆望舒以前常见到他,喜欢开玩笑喊他“仙鹤”。
穆望舒笑了下,“替唐老师送爱心便当。”
“啧,真羡慕师父。”
他一抬手,穆望舒看到他胳膊上有一大片的伤痕,不知道是什么器物造成的伤,有几分触目惊心。
穆望舒敛了笑,问他:“你这是怎么了?”
冼赫倒没怎么在意,“抓人的时候磕了一下。”
“你这哪是磕了一下。”她有些不可思议,“你这是被挖掘机轮胎碾过吧,去医院了吗?”
冼赫更觉得不可思议:“就这点伤,去什么医院?”
“你这伤这么大片,不处理不行吧?”
两人说着话,穆望舒的注意力在冼赫的伤口上,无意识的跟着他又回了办公室。冼赫把办公室常备的医药箱拎出来,抬了抬下巴,示意她。
“那帮个忙。”
“……”
冼赫侧身坐在椅子上,支着受伤的那条胳膊,另一条胳膊搭在办公桌上,专注翻阅案卷。
“你这姿态,让我想起了‘刮骨疗毒’。”
穆望舒小声吐槽了句,翻开医药箱找双氧水。
刚涂上去,冼赫就疼的抽了口气,抱着胳膊往后缩,“华神医,您悠着点呀。”
穆望舒乐了:“我还以为你真这么英勇无畏不怕疼呢。”
坐在对面的彭语也乐了,开玩笑怼他:“你这一惊一乍的,思路都被你吓跑了。”
又对穆望舒说:“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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