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小舍想的没错,云德确实是搬了好几趟才把快递都搬回了家中——甚至快递点的人好心地问她需不需要小推车,她被对方突如其来的善心吓了一跳,猛摇了摇头,埋着脑袋吭哧吭哧地抱着箱子。

回到家中,云德习惯性地喊了声“咪咪”。

自然是得不到回应。

一开始云德以为咪咪又趴在那里懒懒地不想动了,也就没有管它,自顾自的拆着快递,等把东西都拿出来后才意识到,本就不算大的空间堆满了各种箱子和杂物,根本没有多余的位置给她安装猫爬架。

于是,大扫除的计划得以提前实施。

虽然云德的懒惰为她积攒了不少的工作量,但这次是为了给猫猫一个舒适的家,她打扫地异常认真。

先是把废品垃圾都收起来堆到门口,再把一些东西归到原位,而后挑了一条干净的抹布打算从里到外都擦拭一遍,擦着擦着,就意识到了问题。

咪咪可能,大概,似乎,不见了。

“咪咪?你藏哪里去啦?”云德寄希望于猫咪的聪慧,希望它能听懂她的诱惑,“快出来,我给你好吃的罐头吃。”

依旧是寂静无波。

云德头一次感觉,家里太安静了,安静到她有那么一点,承受不住。

脑海里飞速地划过这几日看到的有关主人家没关紧门窗致使猫咪从高空跌落的各种新闻,心突突地跳,她飞奔至各处窗户,检查了一遍是不是封着的,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又不放心般打开窗往下望。

望的第一秒,她闭上了眼睛。

心里默数三下,她才屏着呼吸睁开眼睛,确认楼底下没出现猫咪的尸体后抖着手把窗户关上。

如果不是意外跌落,那就是从正门走的。云德想起自家猫咪因为过于聪慧而会开关门这一情况。

说起来,她两次出门取快递,咪咪都急切地想窜出去,原来不是分离焦虑症,而是单纯地想要溜出去吗?

云德茫然。

猫咪……不是不需要遛的吗?

但不管怎么说,现在咪咪在外面,她就要把它找回来。

云德拿起钥匙就往外冲,直愣愣地盯着电梯的显示屏,希望那数字一下子蹦到她的楼层。出了电梯,她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窜,一开始还因为社恐心理不敢喊咪咪,到后来什么也顾不上了,拢着嘴一遍遍地呼喊那个名字。

有那么一瞬间,与记忆里的一个片段重合上了。

十几年前,她也遇到过一只流浪猫,脏兮兮的,一只眼睛是瞎的,曾经被车碾过,走路一瘸一拐的,也抓伤过她,咬过她,最后窝在她的腿边,舔舐着她小腿的伤口。

那一次,那只“咪咪”丢了,她像现在这般焦急惶惑,深怕再也找不到了。

万幸的是,她那次找到了,这次也没有丢。

“咪咪!”

云德看到从草丛里跳出来的白色毛团,那双熟悉的海蓝宝石般的眼睛让她的心一下子镇定下来,胸腔里跃动的灼热的火苗无声无息地熄灭,她鼻子有些酸,跑过去一把抱住了猫咪。

云德哑着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说:“你跑哪去了。”

佘小舍有些心虚地“喵”了一声,安抚性地蹭了蹭她的下巴。

我没走丢,你呼唤我,我就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我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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