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殿下,北凉王徐骁,也就是你的父亲,终究会老的。”

“而你作为北凉王的嫡长子,也将穿那一身蟒袍。”

“当年一个六岁孩童,站在大雪地里,练刀到晕厥过去。”

“这般毅力,不像是个只想着在北凉王羽翼之下,做个纨绔的样子。”

余妄的话语,语出惊人。

但却是被余妄用了聚音成线的手段,只让这北凉王嫡长子听闻。

陈芝豹刚要出言打断。

却见到,平日里嬉皮笑脸没个正形的徐凤年,伸手阻止。

陈芝豹见到徐凤年脸的表情,莫名出神。

此时的徐凤年。

眼神略带思索,脸还挂着些许笑意,抬手阻止陈芝豹之时,同时也看向了他。

那双眼神!

陈芝豹略带恍惚的错觉,那双眼神竟然有了几分自己义父的样子。

“好了,我说完了。”

“世子殿下,此时依旧可以收回这块令牌。”

余妄淡然说道。

徐凤年那几乎未曾有人得见的本心模样,一闪而逝后,又恢复了原本的吊儿郎当的混不吝模样。

他跳着蹦跶起身。

拍了拍屁股。

“虽说余妄公子所说,十分动人,又有几分道理。”

“可我徐凤年本来就是个,立志死在白花花肚皮胸腹的富家少爷。”

“至于这块能调动北凉暗碟的牌子。”

“本世子今日能给,明儿个心情不好了,随手也可以收回。”

“这牌子就当是本世子今天高兴,赏你了。”

“不用三跪九叩谢本世子大恩,走了。”

徐凤年背对着陈芝豹,脸庞龇牙咧嘴的露出一副夸张鬼脸笑意。

十足的纨绔子弟的乖张性子,展露无疑。

而后,转身就走。

但其实。

此时的徐凤年,心中早已经是惊涛骇浪。

要不是打小开始,便习惯了隐藏真我,恐怕已经控制不住内心的真实流露。

出了房门。

回到歇息处,陈芝豹还是开口道:

“凤年,北凉精心培养多年的拂水房碟子,就这么交于一个只逢面两三次的外人?”

“太不妥了。”

“要是被他胡乱作为,毁了义父的多年心血……”

徐凤年却是笑嘻嘻的摇了摇头。

“芝豹哥,不用如此忧心。”

“咱拂水房的暗碟,又不是没脑子的蠢货。”

“何况,那余妄所想知道的,大概就是江湖的零零碎碎。”

“并无大碍。”

“这个余妄此后成就不简单,我很好奇。”

余妄眼神明灭,脑子里回忆起了前不久余妄所说的话。

你北凉坐拥铁骑三十万,那大雪龙骑、白马义从、十八老字营……能马踏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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