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下,基本上没有人好意思邀请人的驳了面子,那便上去看看也无妨。
若是好心朋友,诚心赠他这仙草,那他自当好好道谢。
若这人如那些王孙子弟般想要占他便宜,那便让他二十万买个鼻青脸肿的教训。
东方斐微微眯了眯眼,刹那间便有了计较,微微拱手,“那便烦请带路了。”
……
这君好求拍卖行很大,木质的楼梯踩上去“吱呀”作响。
东方斐跟着接引侍应上了三楼,三楼走廊比较安静清幽,有淡淡的熏香在空气中缭绕,十分的好闻。
楼下的拍卖依旧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但声音却远了一些不再那么喧哗吵闹,处于一个既能听清又不刺耳的区间,比楼下大堂好了不是一星半点。
“到了,就是这里。”接引侍应欠身离去。
门是开着的,显然屋中人笃定他会前来所以特意敞开了门等他入内。
东方斐眸光动了动,心中莫名有些不舒服,有种尽在别人掌握之中的感觉,他压下心中的不适,迈进门中。
进门便是是一大扇屏风,屏风上的白雪红梅开的泼辣热烈,宛如燃尽了生命的力量绽放,是一副上好的丹青巨幅,若放在往常,东方斐说不定会动了收藏之心,然而此刻他却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脚步瞬间顿住,心中无端升起一抹不详。
紧紧盯着窗前坐着的那个清隽优雅的身影,东方斐抿紧了唇。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他总感觉哪里有些诡异。
青敖也瞥了一眼那雪地红梅,随口道:“挺好看,就是忒红了,像血一样,还圆咕噜的,像一颗颗糖葫芦……”
等等!糖葫芦?
青敖脸绿了,瞬间想起了某些血腥回忆。
东方斐几乎瞬间做出判断,提起青敖的衣领就想跑,然而就在这时,身后的门忽然“砰”地一声合上!
窗户前的那人影放下了杯子,瞬间如泄了气般委顿了下去,变成薄纸片飘飘落下。
东方斐一僵,纸偶术,这影子是假的?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自屏风后响起,低低轻叹了一声,“来都来了,何必急着要走?”
声音磁性好听,却也要命的耳熟。
青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脸色煞白,“师师师师父,我我我我是不是听错了……我怎么感觉这人声音变了,变得还那么……”
耳熟两个字还没出口,便随着屏风后转出来的那个人直接噎了回去。
那是一位风华绝代的男子,高大挺拔,一身紫衣菡萏如烟雾,周身魔气浩瀚如海,他只是站在哪里,就让满屏画扇失了颜色。气质如妖如诗,优雅却邪气,偏偏气场极为强大让人不敢小觑。
他左脸覆了半块金色面具,只露出美得惊心动魄的右脸,看向浑身僵硬的东方斐,一双桃花眼满是笑意,“哟,好巧。”
叶云桑!
东方斐脸都要绿了。
他十万个没想到这瘟神居然摆阵钓他,反射性提起青敖就跑,却忽然感觉有什么缠住了自己的脚踝。
低头一看,那是一道细细的冰线,柔白光亮,却韧性十足,蚕丝虚虚地缠在他身上,仿佛没有一点威慑力,东方斐想把那蚕丝扯下来,谁知却蚕丝越扯越紧。
他抿紧了唇,忽然不再挣扎,顺手扯起瘫倒在地的青敖,抬眸看向叶云桑。
却见叶云桑依旧是一副慵懒优雅的模样,半倚着屏风看着门口的一师一徒,见东方斐停了下来,才有些遗憾地开口:“怎么不挣扎了,本座还在等这蚕丝越勒越紧,最后自动剥了你的皮。”
东方斐:“……”变态。
叶云桑一步步走过来,东方斐站在那里不动,看上去极为淡定,实则脑海中急剧转着脱身之策。
但以他现在的修为,对上叶云桑这种大魔基本就是死。
紫衣魔君围着东方斐转了一圈,挑起他一截湖蓝色的衣袖,眸中似笑非笑,“哟,还换了身新行头?躲我么?”
东方斐看他一眼,眸色微寒,“阁下不也一样。”
叶云桑这身紫让他看了就不舒服,瞬间想起了北宫沉桑那个疯批。
这魔头到底是怎么找到他俩的?
叶云桑却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手中白光一现,一个大号的木头娃娃就出现在他手心中,正是代表着东方斐的替身娃娃。
东方斐:“??!”
叶云桑上下抛着那个娃娃,那娃娃高高飞起,又重重落下,看得人心惊肉跳,生怕一个接不住就摔个粉身碎骨。
叶云桑微笑着问他,“这术法有点意思,你是从哪儿学来的?”眸中却无半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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