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奴婢想了又想,还是觉着那方形的手炉贝勒爷是给自己备下的。”
“不过……”
“不过什么。”
“奴婢要是说了您可别生气,说好了只领五下手板子的,真的不能再多了。”
“你接着说,我不气。”
“福晋您说,贝勒爷是不是嫌弃你给他用过汤婆子,又实在开不了口,这才送了手炉来?”
嫌弃汤婆子?
她不就给他用过那一回吗?
他也并未说什么呀?
倒是十三阿哥,嚷嚷着不爱用那东西。
慢着,这手炉不会是四贝勒要送给他这十三弟的吧。
只因男子间送这个实在太过奇怪,所以才借由她之手把这东西送给十三福晋,如此一来十三弟自然就能用上了。
秀玉恍然大悟,原来四贝勒是想借着这事儿让她去趟十三弟府上。
“把那五个手板子的罚领了去,就由齐嬷嬷来打。”
“本福晋见不得这些,回你自个儿房里头去挨罚去。”
这雨骤,还真是个有什么就说什么的主儿。
这回必须得罚她罚的狠些。
若是还纵着她,秀玉真怕她哪天会祸从口出,到那时,可就不是被打几个手板子这么简单了。
四贝勒这性子也不知是像谁,冷着张脸,对自己人倒还真挺细心的。
就是这十三福晋比她可小了不少,见了面她二人要聊些什么呢?
不用为这天降的手炉而烦恼,她终于是松了口气,吹了蜡烛,歇下了。
“福晋,贝勒爷给您送过东西的事儿已经传出去了。”
“哦,竟如此快。”
“这哪算快,若是真快,苏培盛上回来送东西,他出了这院门,该知道的就已都知道了。”
“还是咱们贝勒爷厉害,这消息才能想什么时候传出去就什么时候传出去。
明明是要被传闲话了,齐嬷嬷看起来倒还挺高兴。
“福晋您是不知道,宋格格的丫头今早上失手摔了个茶盏,李侧福晋的丫头今早更是撞坏了个花瓶。”
“您说这事情怎的都这么凑巧,刚好赶一块儿去了。”
原来齐嬷嬷是因为这事儿才如此高兴,秀玉见她这样,也不好扫她的兴,时不时的点点头,以示她在听。
“雨骤那丫头如何了?”
“福晋您放心,奴婢手底下一向是最有分寸的。”
“若是半夏来打,那真得是结结实实的五个手板子。”
“到奴婢这儿,明里数着是五个,那伤却是挨上三板子就会有的。”
“毕竟这满院子的人都看着,实在不好只做做样子。”
“再说雨骤那丫头也实在太口无遮拦了,都是福晋您惯的她,这回必须让她长长记性。”
“她今儿自请到外头洒扫去了,说是怕您见着她心烦。”
齐嬷嬷一边服侍着她洗漱,一边跟她说起了雨骤的事儿。
话分两头。
八贝勒府,八福晋才刚将八阿哥送走,正打算坐下来歇歇,就见她的大丫头春杏急匆匆的进来了。
“跟个没头苍蝇似的乱撞什么,学的规矩都忘光了不成。”
“福晋,外边都在传,说是四贝勒给四福晋送礼了。”
“四哥给四嫂送礼,你急个什么劲儿?”
“四嫂身子一向不好,四哥送些药材补品再正常不过了。”
“这有什么好传的?”
“福晋,不是什么补品,是那东坡肉……”
“东坡肉?”
“你是说四哥给四嫂送了肉?”
八福晋总算知道自个儿的大丫头为何如此心急火燎的了,要真是这样,还真值得传上一传。
“不是四贝勒给四福晋送了东坡肉,是因着那东坡肉,四贝勒才会给四福晋送礼。”
“前儿不是都在传,四贝勒把四福晋送到书房去的东坡肉退回去了,还因此和四福晋大吵了一架。”
“实情是四福晋是前一天夜里送的吃食,四贝勒的礼第二天一大早就送到四福晋的院子里了。”
“奴婢听说苏培盛苏公公天还未亮就在四福晋的院子外头候着,送了礼一刻也没敢多待,立马就出了院子。”
“那盒子远远瞧着不大,不像是装着什么药材,倒像是个首饰盒子。”
春杏说完这一长串的话,总算舒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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