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齐威被晏清的话堵得一噎,眯缝眼一缩,更狭小了几分:“那你也不该不跟我说一声就擅自作主!”
“圣上示下,便是我同您商量,又能改变什么?”晏清反问。
看着晏清那软硬不吃的模样,晏齐威有些气不顺。
视线在堂中一扫,晏齐威转身在正堂主位坐下,才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对晏清道:“晏家世代守护西疆,就算你不想让康平做这个侯爷,那也该同我商量下举荐的人选。若是将西疆交到歹人手上,你让我如何同晏家列祖列宗交代?”
晏清听着好笑。
一个将晏家推进深渊的人,会怕无法跟列祖列宗交代?
不过是觉得自己打乱了他的计划,没让他称心如意,心里不爽罢了!
“舒郡王在西疆五年,对西疆军民如何,西疆军民都看在眼里。”
晏清眼睫低垂,遮下眼眸中的暗嘲,悠然在堂下次位坐下,“父亲在世时也曾夸赞其有将帅之才。西疆交到他手上,比交到晏侍郎这个不通军事的文官手上,更能让二叔公同晏家列祖列宗有的交代。”
“强词夺理!”
晏康平不忿地抄着手站在晏齐威身后,朝着晏清宣泄自己的不满,“谁不知道他本来是你手底下的人?说什么圣上授意,我看就是你在变着法子掌握西疆军权!就是想瞒着我们这些晏家旁支,独吞好处!”
晏齐威闻言,心里瞬间清明。
舒郡王孟舒澜作为皇帝的亲侄子,却没有实权。一个郡王却在晏清手底下做了五年军师,如今晏家主帅缺位,他再翻身一统西疆兵马。
这棋下得真是绝妙!
他也曾见过孟舒澜几面,是个能干的人,西疆交到他手里,确实能让西疆军民过上好日子。
不过那又如何?
再能干的臣子,若是遇到一个昏庸的帝王,只会死得更快!
至于晏康平说的,这不过是晏清耍的瞒天过海的花招。
晏齐威是一个字不信的。
兵权交出去容易,收回来只会比登天还难!
自己也不会给她机会再回晏家军!
晏家也好,温家也罢,只要自己还活着一天,便定要它不得安宁。
便是自己死了,也要让它天翻地覆!
晏齐威在心里盘算着后续的计划,眯缝的眼里精光内敛,继续配合着晏康平做戏:“二丫头,你大伯说的可是真的?你真是这么打算的?”
“晏家的产业,在分家的时候,就跟旁支划分清楚了。我如何处置我爹留下的产业,还轮不到晏侍郎一个外人置喙吧?”
晏清不得不佩服晏康平的厚颜无耻,“还是你还不知满足,连我爹留给我们孤女寡母的东西,也还想啃上一口?”
晏清以为自己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晏康平好歹读了些书,算个读书人,再没底线也会要点脸面。
但没想到他是真的一点脸都不要!
“什么就你爹留给你的东西?”
晏康平脸不红气不喘地嗤道,“你爹当这个镇西侯,晏家累世流传下来的东西都在他手上。那能算你爹的吗?那是晏家的共同财产!就是你这一脉断了,都要传给晏家其他人的东西!”
听着这些话,晏齐威都要替他拍案叫绝了。
这蠢货这一回倒还算贪得有些脑子了!
晏康平话还没完:“再说晏家主家如今也不是独剩你一个,二叔当初也没从主家分家,还是主家的人。便是要处置晏家主家的产业,也轮不到你一个小辈在那儿指手画脚!更别说你还越过他老人家,自作主张!”
晏清抬眼冷睨着狗仗人势的晏康平,沉声反问:“我在陛下的示下交还西疆帅印,是自作主张地处置自家产业?西疆帅印何时成了我晏氏私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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