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克,死X笔记中的死神,而这里,正是它的“家”,它的地狱。

如果有人不怕代价,恐怕就是它了。

想要拯救纱织和自己,唯一的办法,就是在赌桌上赢下琉克—即死神。

此处景象极为可怖,四周散落着无数骷髅,中央熔浆滚滚,不断鼓起血色气泡。

更深处的黑暗里,隐隐传来惨叫,此起彼落,无法分辨男女,却都饱含痛楚。

硫磺味夹杂着血腥味,冲入鼻腔,钻进大脑,使人头昏目眩。

熔浆中央,一座白色圆形平台漂浮,平台上有一张半圆形桌,桌上摆满人骨制成的筹码。

三个死神,琉克、深情的雷姆、白色如茧的阿玛,都直勾勾望着他。

“有意思,你认识我,难道我杀过你?”琉克疑惑。

“人被杀就会死,又怎么会记得。”阿玛说。

“或许他还保留着死前的记忆。”雷姆声音低沉。

直树跃至白色平台,站在三人对面,刻意莽撞道:

“我认识你们每个人,知道你们名字,爱好,但这无所谓,重点是,我要在牌桌上,赢光你们所有人……哦不,所有死神。”

琉克痴痴笑:“注意语气,林直树,即便你的寿命已尽,在地狱里也要守规矩。”

寿命已尽?

林直树一愣,恍然想起,琉克能看到人类的姓名和寿命,而他两个身份确实都已经一命呜呼了。

只是没想到,这交错变化的人生,已然逃出死神的法则。

那么,死神背后,到底是哪位不可名状的神祇,操纵着这世界,控制着林直树的人生?

此刻,这些都不重要。

“对不起,三位死神大人。”林直树深深鞠躬。

“这才像样。”阿玛说。

“唉。”雷姆叹了口气。

林直树抬起头:“小人将赢光三位大人的底裤,假如你们有的话。”

沉默弥漫,痛苦的呐喊更加剧烈,岩浆气泡的破裂清晰可闻。

琉克凸出的眼睛紧紧盯着他,

“你的San值额度只有11,此时只剩下6,离发疯只有一步之遥,不过语气如此嚣张,想来已经失去理智了。”

林直树说:“我很清楚我在说什么。”

琉克嘿嘿笑出声:“我没时间陪小孩子过家家,这里每一枚筹码,都是人类骨头最好的部位……”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林直树说:“一把定输赢,我San值all—in。”

三名死神都笑了起来。

“寻死的吗?”阿玛说。

“很不理智。”雷姆说

琉克问:“你想要什么?11点San值,即便赢了,也得不到好东西。如果你对死神的眼睛抱有幻想,劝你还是死心。”

“我只赌一样。”林直树说。

“什么?”琉克问。

阿玛和雷姆也微微抬头,表现出少有的好奇。

“你们必输。”

琉克眼也不抬:“大话说的够多了……”

林直树说:“我的意思是,酬劳就是,你们必输。”

又一阵沉默。

“怎么?不敢?”林直树故作轻蔑。

“呵呵呵……”三名死神齐声轻笑。

“很少见这么有趣的人类了。”阿玛说。

“我甚至开始好奇,他能怎么赢。”雷姆说。

琉克点头:“那么,赶紧入座吧。如果你输了,我会把你的脑袋做成发牌器,把你的舌头吞进肚子里。”

“随意。”林直树故作轻松,但心里却不由打了个冷颤,他能感觉到,琉克并非威胁,而是真心的。

但他必须这样做,必须把三名死神的目光全部聚集到自己身上。

牌局,讲究做身份,如果他自信甚至倨傲,就一定会引起警惕,那么之后,所有人紧张注视下,表演效果就会爆炸。

那时,纱织也好,自己也好,绝对能摆脱那笔记本。

优秀的赌徒,从他进门的那一刻,赌博就已经开始了。

一个人类,三名死神,德州扑克。

直树的San值等级被换成了11枚骨头筹码,放置在桌角,相比于那三位身前的小山堆,简直可怜。

思维和理智正被某种特殊力量压制,就像头发丝悬挂秤砣,离崩溃只在呼吸之间。

牌局正式开始。

既然直树说好要一把定输赢,那也不用按照一般规则,设置什么大小盲注了。

牌堆悬停在桌面上一厘米处,上下各抽一张牌,给每位玩家发两张。

直树获得手牌,轻轻掀开,梅花4,红桃6,烂得不能再烂了……

“all-in。”

他将所有11枚筹码推了出去,颇有仪式感地补上一句。

“扑哧——”阿玛笑:“总感觉我们在哄小孩子玩。”

“偶尔一次还不错,就当换换心情。”雷姆严肃瞪着直树,也推出11枚筹码。

“是啊,我在这里都待无聊了。”琉克随意扔出筹码。

“那么接下来,就是公共牌。”

阿玛说完,三张翻开的牌铺上牌桌:黑桃K,黑桃Q,黑桃J。

“嘘~”阿玛吹了个口哨。

“很好吗?”琉克问。

阿玛翻开一张牌,方块J:“怎么样,很不错吧。”

琉克哼了声:“对子而已。”

转向直树:“不论是直接开牌,还是接着发牌,都很没劲,不如加注?”

直树一愣:“怎么加?”

琉克想了想,指向身下灼热的熔浆:“在这里泡十年。”

熔浆正咕嘟着泡,热气和黑烟一并上涌,别说进去待十年,一秒钟就化成气体。

扔进一枚人骨筹码,瞬间爆裂燃烧,逐渐摊平在熔浆中,升起刺鼻的味道。

直树稳稳心神:“那,你输了,也进去泡十年。”

琉克笑:“有点意思,成交。”

雷姆和阿玛对望一眼,把牌交了出去。

“什么意思?”琉克问。

“看你们两个表演。”雷姆说。

琉克哼了声,转向直树:“二十年。”

直树点头:“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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