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随尘进了院子,余潇潇就过来找她。

替孩子把衣物放好,余潇潇坐下来。

萧随尘也就顺势坐在一边:

“怎么了娘亲?”

“你爹家原是宁州是本家,这不今儿定了,明天回本家去一趟。”

“做什么非要回去呢?爹他如今是摄政王,所有关系都在京都。”

萧随尘这么问自然也是好奇的,因为沈瑞年托她的时候,显然是确定萧观会去宁州的。但如此确信的原因又是什么?

“你祖父埋骨在那里,今年是第十五个年头。不过这也是说给外面人听的。”余潇潇压低嗓音,“宁州城有一支私兵,一直驻扎着。这支军.队,几乎所向披靡。”

萧随尘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紧接着,余潇潇又道:

“你爹要带你和萧厉一起去。”

这也没错,最看重,与最宠爱。是这个道理。

萧随尘在这一刻也没有慌张,安慰着余潇潇:

“娘亲放心,我会谨慎的。”

“尘儿,这里面指不定会发生什么,萧厉又三番五次的看你不顺眼。娘就怕他…”

“娘亲,哪里有十全十美的事情。他要是客客气气的对待我才是有问题了呢。有父亲在,萧厉不会的。”

虽然安慰余潇潇,但萧随尘知道,自己这次还真不好说。

萧观与萧厉的眼皮子底下,她还得把沈寒月带回来。

头疼啊。

与沈瑞年商量这件事的时候,对方是这么说的。

“皇室与摄政王府始终相对而立,你也知道我的身体,在你父亲的眼皮子底下。我们还是做了个冒险的事。”

沈瑞年微垂狐狸眼,泪痣变得朦胧起来。

“宫里就我一个皇子,但宫外藏了一个。在你祖父与父亲的压迫下,他是唯一的希望。为了隐藏这个秘密,我们将他藏在宁州城。以反贼遗孤的身份,囚在宁州城的蓝香寺。我知道,这么说很荒唐,甚至让你这个摄政王的血脉做这件事也很荒唐。

可,阿尘。我们已经没有办法了。我们有任何动作,都会被你父亲发现。到时候带不回来寒月不说,还会得到一具尸体。

沈氏皇族从未做过伤害百姓的事情,你父亲,完全是在窃国。”

萧随尘挑眉:“殿下,恕我直言。萧观是我的父亲。您真的就要凭着什么忠君的理由劝说我吗?这完全没有意义。”

“那倘若余家一直为皇族效力,你的母亲万般忍辱负重,也是为了皇族呢?阿尘,你知道的,一旦皇室彻底没了希望。你心狠手辣的父亲,会做到什么程度。”

“你赢了,殿下。”

萧随尘起身,外面的风雪还真是大。

明天启程,又不知道是什么天气了。

第二天,风雪消驻。看样子是个放晴的好天气。

早早萧随尘就起了,跟着收拾起来。

也没什么可带的,简单的衣物,零嘴,就行囊轻简,早膳用过上了马车。

马车摇摇晃晃,萧随尘坐的不舒服。也跟着眼前迷糊,只是没法子闭眼。

原因就是好巧不巧,萧观就要萧厉与萧随尘在一起。

看着萧厉那张冷脸,和一双能冻死人的凤眼,萧随尘一瞬间还真觉得自己欠他几百万。

“兄长昨天没睡好吗?眼下乌青还是很明显的。若是有烦心事儿,不妨同阿尘说说的。”

又是这样,假惺惺的关心。

萧厉冷哼,不屑一顾:

“旁人都不在,你又作甚装模作样。”

小屁孩儿还真是一天好脸子都不给,萧随尘腹诽,但面上愈发无害谦恭。

“兄长一定讨厌阿尘的吧,每一次都凶阿尘,但其实阿尘很喜欢兄长的。”

你喜欢个屁。

萧厉才不信她这一套,眼神越发冷冽。恨不得现在就把人丢出去。

但紧接着,面前的少年低垂眉眼,像是被抛弃一样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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