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池敬遥睡在原本属于裴野的床上,做了噩梦。

他梦到裴野已经长大了,成了书里的那个大佬。

大佬“凶神恶煞”地将他按在床上,问他为什么要睡自己的床,是不是想刺杀自己?

池敬遥吓得一身冷汗,从梦中惊醒。

“阿遥,做噩梦了?”容娘进门,便见他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

池敬遥这才发觉天色已经亮了,忙摆摆手说自己没事。

“你的衣服我帮你洗了,昨夜我拿自己的旧衣裳给你改了一件外衫,你试试合不合身?”容娘手里拿了一件红色的外衫,说话间便要帮池敬遥试一试。

池敬遥骨子里到底是个大男人,不好意思让她帮忙,便拿过去自己穿上。

容娘见他如此,不由失笑,心道这小女娃倒是面皮薄,昨夜沐浴时也是,非不让她帮忙,生怕她看到似的。她哪里知道池敬遥是个男娃娃,真要让她看到估计得吓一跳。

“好看。”容娘打量着池敬遥,开口道:“阿遥生得漂亮,穿什么都好看。”

池敬遥闻言笑了笑,朝容娘道了谢。

容娘长相清丽,年轻时也爱穿红,后来裴原病了,她这些衣服便很少拿出来穿了。昨夜她将衣服翻出来的时候,便想着都改小一些,给池敬遥穿。

外头天色已经大亮,容娘盯着池敬遥换好了衣服,又给他扎好了头发,这才去张罗早饭。池敬遥洗漱的时候,在水中看了看自己,发觉容娘给他扎的头发可比阮包子弄得好看多了。

虽然整日穿着女孩衣服多少有些别扭,但习惯了之后,池敬遥觉得还挺有趣。

他洗漱完了之后,想去给容娘帮忙,被容娘从厨房赶了出来。

池敬遥暗自琢磨着,该怎么找个借口溜出去。

一来要去看看阮包子,二来要搭老钱的骡车去县城报官。

昨日已经耽搁了一日,若是再不报官,只怕人牙子已经快到郡城了。

这会儿裴野正在院子里收拾兽皮,只见他将一张张兽皮码放齐整,而后用麻绳捆成一摞。他整理的都是先前晒干的兽皮,池敬遥注意到其中有一张白色的狐狸皮品相极好。

池敬遥走过去蹲在裴野旁边,问道:“二哥,你弄这些兽皮是要做什么?”

裴野听到“二哥”那称呼,手上动作不由顿了一下。

他本是不打算理会这小东西的,但余光看到自家娘亲从厨房走了出来,只得答道:“卖。”

“去哪儿卖啊?”池敬遥又问道。

“县城。”裴野又道。

池敬遥一喜,问道:“二哥是今日去县城吗?能不能带着我?”

裴野拧了拧眉,正要开口拒绝,一旁的容娘开口道:“阿遥想去县城看看,裴野你带着‘她’吧,正好搭着你老钱叔的骡车。”小孩子都想看热闹,这是人之常情。

“我……”裴野还想拒绝。

池敬遥忙阻住他话头道:“多谢二哥!”

裴野:……

他一脸不高兴,但看了一眼旁边一脸笑意的容娘,只得忍住了没再说什么。

简单用过了早饭之后,裴野便扛起了一捆兽皮,另一手则拎着一只剥了皮的野兔,大步朝门外走去。容娘忙叫住裴野,在他耳边叮嘱了几句,裴野闻言面色有些不大高兴,却没反驳什么。

池敬遥生怕裴野跑了不带着自己,便一溜小跑在裴野身后跟着。

“二哥我帮你拿吧。”池敬遥指了指裴野手里拎着的野兔道。

裴野下意识想拒绝,但看了一眼池敬遥伸出来的手,还是将野兔递给了他。

池敬遥看了看手里的野兔,没想到裴野猎来的猎物,不仅兽皮要拿去卖,就连肉都不舍得吃。

不过转念一想他便也明白了,裴家有个常年卧病的裴原,自然要省吃俭用。

池敬遥虽然只来了裴家不到一日,但已经能感受到这个家的拮据了。日常起居自不必说,吃喝更是简单至极,不过池敬遥并不在意这些,他不是不能吃苦的人。

池敬遥暗自打定主意,等在裴野这里挣得积分多了,一定要在商城里多换些吃的,“补贴”一下裴家的伙食。届时说不定裴野一高兴,自己的攻略速度会更快,就能获得更多积分了。

池敬遥心里的算盘打得啪啪响,嘴上便忍不住笑出了声。

裴野莫名其妙瞥了他一眼,面上现出了一种看“傻子”似的表情。

池敬遥:……

两人到了老钱家,裴野便示意池敬遥将手里的野兔给了老钱。

池敬遥这才反应过来,这野兔不是要卖,而是付给老钱的“车费”。

老钱也是个厚道人。这几年容娘经常搭骡车去县城给裴原抓药,裴野也经常搭车去县城卖兽皮,但老钱可怜裴家有个病重的儿子,从不收容娘和裴野的车钱。容娘后来觉得过意不去,便经常让裴野将打到的猎物分一些给老钱家。

“哟,今日去县城还带着小女娃一起啊?”老钱媳妇朝裴野揶揄道。

见裴野面色不大好看,一旁的池敬遥小声道:“二哥,我想去一下茅房。”

裴野应了一声,池敬遥见状转身便跑了。

他见裴野没跟着,便撒腿狂奔,朝着昨日那收留阮包子的姐姐家奔去。

阮包子见到气喘吁吁的池敬遥时,又惊又喜。

昨夜池敬遥没回来,他还以为池敬遥丢了呢。

池敬遥没跟他多说,只匆匆叮嘱了几句,而后从兜里取出了几枚鸡蛋和几只红薯。那是他在系统商城里兑换的,一枚鸡蛋3积分,一只红薯2积分,池敬遥一共花了20积分换了这些东西。

让阮包子在人家白吃白住,他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只是这么一来,他如今就只剩下60积分了。

池敬遥将鸡蛋和红薯放在了阮包子手里,哪知昨日那女人得知他的用意后,死活不肯收。

她家男人白里日外出打猎或做一些活计,她一个人在家带着孩子还要操持家务,经常忙不过来。阮包子来了之后,正好能帮他哄那小娃娃,可是帮了大忙了。言外之意,阮包子在这里多住些时日,她求之不得。

池敬遥闻言这才放心,又交代了几句便匆匆跑了。

他这一来一回,虽不算太远,却也花了不少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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