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范进偶遇大伯时,就托他在县城附近帮着相看一套房子。

不需要太大,但要精致,然后要离城近一些。

方便去县里求学就行。

今天范进过来,就是打听消息来了。

毕竟那破草房,漏风,漏雨,实在不想住下去了。

“进仔来了啊。”大伯娘也出来了,强笑着道:“能读书,斯文有礼,还会赚钱,我五弟妹是有福的人啊,就不知道,这福气能分点给伯娘不?”

这酸味,真是冲鼻子。

似乎自己母亲提起大伯娘时,也没好话。

就是酸气十足,还要好处?

范进只是淡淡一笑,拱了拱手,根本不理这茬。

虽是礼数不缺。

但眼神也是明显冷了下来。

怎么了?

我娘就配过穷日子?

说话前,大伯娘你涮牙了吗?

“进仔。”大伯娘不依不饶的道:“这些年你大伯可没少照顾你一家,你那糖方子不能拿出来给范家一族一起赚钱吗?”

这妇人,还真是吃顶了。

啥话都敢说。

大伯连声咳嗽着走了出来,挥手道:“你这妇人,瞎说什么呢。”

“我哪瞎说了?进仔去族学读书不是公中的钱?年底了你这族长没给他家分粮?现在进仔有了这方子,难道不该拿给你这族长?”

看到这一幕,范进更是感觉自己找宅子搬家是对了。

留在范家庄,虽说不怕任何人。

但是和亲族不和睦,风评考语就会出问题。

“大伯,大伯娘,熬糖的方子我都毁了,从今天开始我也不熬白糖了。”

范锡直接惊了。

娘子出面唱黑脸,他唱红脸。

逼范进交方子。

这范进居然毁了方子不熬糖了?

这不是一拳打空了?

范进略一拱手,沉声道:“一则白糖虽好,附近有钱人家都买了不少,最近胡家杂货铺都卖的慢了。二来就是小侄到底是读书人,不是商人,制些糖缓解一下家境就好,小侄无志于此,还是想要读书。”

范锡叹息一声。

知道眼前这大侄儿城府很深。

不是容易摆布的毛孩子。

赚钱的名声刚起来,范进自己就主动终结了。

不给人眼红出手的机会。

只能暂且罢了。

“进仔,你不做我们做啊,毁了做什么……”

大伯娘气的脸都歪了,好在被大伯给劝了进去。

主要也是,有客到了。

而且身份不低。

一辆马车停在了范锡家门口。

一个中年男子迈步下车。

头戴方巾,身着青衫。

范进精神一下子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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