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还没等池千不由自主地靠前一步,他的肩头就被一截青色剑鞘抵住,剑鞘主人手指虽然同样发着光,但也能看出纤细有力。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着这人身上的衣服不太一样了,之前是没有半点杂色的璀璨荧光,现在貌似稍微偏银了点?

池千略微无辜地眨了眨眼,他还什么都没干,这灵气精怎么就开始防备了。

该不会...是看出来自己馋那灵力了?不应该啊,他都没暴露过...

等等!!!刚才他重伤又变成傻子的时候干了啥来着?

记忆逐渐回笼,池千心情复杂地将视线挪到一团荧光中大概是人腰部的位置,想看清楚上边有没有自己的黑爪印。

他算是明白了,现在自己这个身体只要一受到超过自身灵力足够修复范围外的伤,就会像之前一样被打回原形,变成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

这可就难办了,池千以前随手从储蓄戒中一翻,都能掏出大把补充灵力的天材地宝,只可惜那戒指留给他那群徒弟当念想了。

以他对那群徒弟的了解,想必早就把东西分完各自离去了。

白静秋将对方的小动作收入眼底,略微垂下眼,手里握紧的剑鞘往旁边稍稍挪了几分,挑起池千的下巴。

眼前这白净少年跟刚才脏兮兮的模样差别太大,白静秋险些都没认出来,要不是对方额头上那枚分外艳丽的红痣证明了确实是同一人,他大概看都不会看一眼。

周围的其他弟子只以为是之前这人脸上太脏,红痣没有显现出来,唯有白静秋知道...这其实是自己那块从不离身的血玉。

血玉是当初那人亲手所赠,如今却突然没入一个十多岁的少年体内,很难不让他多想。

只是不管怎么看...眼前少年跟那人都没有半点相似。

“名字?”

白静秋冷淡的语气配上毫无波澜的双眼,周身冷硬的气质让人不由得想后退几步,只是这些人里,并不包括池千。

当初池千可以脸皮厚到把自个随手收的徒弟塞去长老门下旁听,现在也可以面不改色地抬手将下巴处的剑鞘推离,笑嘻嘻开口:“池千,瑶池的池,千山万水的千。”

池千暂时没有暴露自己身份的打算,那群弟子喊眼前这人‘尊上’,但他却从未见过青霖派有过这么一号人物,再加上这些弟子一个个都没有任何历练经验。

很显然他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现在又是个废材,从前年轻不懂事惹到的人也不少,万一来个人找上门他还真不好办。

幸运的是,池千这个名字他还能继续用。

所有的仙门世家都只知道青霖派有个子霖仙尊,却无人知晓他名池千,这是他步入修真界之前的本名,也是偶尔隐瞒身份出门游荡的外号。

名字能继续用,倒是还差个身份,没等眼前人开口问,池千索性自己一股脑全说了。

大概真的是这些年当傻子当得太久,突然碰上几个人池千就有些收不住,格外亢奋地想再跟人聊上几句,把自己说得要多惨有多惨。

“我爹娘死得早,家里就只剩我一人。”

这是实话,他爹娘不曾修过仙,此时都不知道转世投到第几胎了。

“平时就住在义庄的棺材里,天天吃树叶。”

这也是实话,他现在肚子里都还有没消化完的叶子。

“村里的孩子都不愿意跟我玩,经常拿石头砸我...”

那些弟子本就单纯,池千一说就都信以为真,纷纷投来同情的目光,使君这个女子更是拿了好些东西塞了过去。

就连经常不近人情一脸冷酷的白静秋,在听完以后也皱眉收了剑鞘,背着两把剑站在不远处细细打量池千。

白静秋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也知道自己一直都没有接受那人百年前殉道的事实,他平时也不喜关注旁人。

只是有关于那枚血玉...他不得不去在意。

“尊上,村子里的人都无大碍,已经安排好了,不过我们倒是在那边发现了一个燃着火的紫金炼丹炉,应该是那两个妖物还没来得及动手。”

听完弟子报告的白静秋只微微颔首,就再不做任何表示。

旁边的南烛犹豫半晌,还是走过来询问:“这个池千...尊上打算如何处理?他的体质罕见,可否让弟子一同带回门派...”

白静秋收回盯着池千的视线道:“不必,我自有安排。”

南烛见状放下心来,又想起刚才那女妖辱他,这个仇是肯定得报回来的:“尊上,不知刚才那名女妖...”

白静秋:“跑了。”

不仅问问题的南烛瞬间愣住不知所措,就连池千听到这个回答都有些诧异,这个‘尊上’灵力那么多,居然还让人给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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