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景略的脸皮近年来也修炼出了一定境界,他眼神早已遮掩不住思念之情,嘴上仍旧强硬:“你知道通房要做什么吗?”
卫寄欢面不改色:“通房,顾名思义,王爷跟我的房间相通,夜间需要我伺候——”
景略还没来得及脸红,卫寄欢便微微笑继续道:“伺候茶水,听候差遣。”
普天之下,也只有卫寄欢敢这么跟他说话了,景略听她叫自己“王爷”,心里说不出来的不舒坦,“你既然知道,今晚就来本王屋里伺候。”
天啊!
天啊,他说了什么狗胆包天的话啊!
景略身材俊挺,卫寄欢须得仰头看着他,见他绷着张脸时候多有几分肃杀气息也不惧怕。
“这是摄政王府,我不过小小通房,在魏府时被夫人和继妹欺负,到了摄政王府又被侧妃娘娘教训身边奴婢。”卫寄欢装模作样蹙眉叹息,“王爷如今这么说,我只能照做。”
美人蹙眉,西子捧心,明知这份娇弱是装出来的,景略偏偏每次都要往这柔情陷阱里跳。
“有我在,定然不会让你受委屈。”
卫寄欢听他这句情真意切的保证,心里像有一股电流窜过,“说这些肉麻话……”
景略难得一次打断她的话:“往日是我没用,太过优柔寡断。今日开始,从市井民间到皇宫大内,谁都伤不了你一分一毫。”
她的死亡至今仍旧历历在目,景略生怕这点如梦幻泡影,一戳就破。
卫寄欢心内愧疚又开始翻涌起来,这时景略道:“出去说吧,府内树下埋了几坛梅川酒,我再让人备上些许晚膳。”
梅川酒入口甘醇,回味有一丝丝甜,景略不爱这种口感,卫寄欢独爱。她死后景略年年饮酒时候都特要饮上几杯,以此纪念。
景略说着往外走去,打开门时候一阵清风涌来,身后卫寄欢忽然幽幽问道:“你娶我牌位的时候,心里怎么想的?”
摄政王差点被门槛绊倒在地,回头看过去时候,见卫寄欢视线落在被风吹开的纱帘之后。
那是他亲手绘制卫寄欢的一幅画像,卫寄欢端详半晌下结论道:“画技不精,此图没我本人十分之一风姿。走吧,喝酒去。”
景略:“……”
但是好在不用回答娶牌位问题,景略心里松一口气。
二人一路从暗室走到景略住的院子中,楚才不知道将金子明带去了哪儿,景略随便喊了个小管家吩咐下去。
备菜的这一会儿功夫,通房魏氏先两位侧妃一步得王爷宠爱的传闻便喧嚣日上,传到了后院之中。
齐侧妃气得摔了一整套霁蓝票口六棱底瓷杯茶具,宁荔本也要摔,可得知齐侧妃如此生气,反倒静下心来。
唯有沈嬷嬷一边收拾着要给卫寄欢的衣物,一边不满:通房身份也太低微了些。
景略一句话吩咐下去,卫寄欢一杯热茶还没喝完,菜品就依次摆上桌了。
她兴趣缺缺用筷子夹了几根萝卜丝,景略便开始皱眉:“你不是不爱吃这个,来人,撤下去。”
卫寄欢道:“别折腾了,我只是不饿。”
景略盯着她,灯火映照在他双眸中,熠熠生辉:“有什么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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