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跟顾眠之间感觉很不对劲,并且知道同性恋这个群体后,陆撼城来上海的目的就多了一个:想知道了解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是不是真的像陆挽刚说的那样情势还很严峻。

实际上情况其实比他想的要好得多。

不过是随便在上海逛了一圈,陆撼城就发现大城市的确是更加开放,虽然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看见什么两个男人拉手等事情,但在网上随便搜一搜附近的酒吧还有一些俱乐部,就能看见里面是只许男士入内的信息。

稍微装着好奇问了问刚认识的表兄弟,这些人更是了解些,说步行街背后有好几个酒吧都是同性恋酒吧,大家虽然都晓得,说话也都是猎奇和略微贬低嘲笑的语气,却比陆撼城想的要情况要好,起码大家没有闻之色变。

陆撼城还搜了不少资料出来,发现国外早几年就确定把同性恋挪出了精神病范围里,国内最近学术界对这个事情也在议论当中,之前陆挽刚所说的,有人被送去精神病院的事情肯定也不是骇人听闻胡编乱造,那么情况总结下来基本是还很严峻,但夹缝生存。

最重要的其实不是社会接不接受,是身边的朋友亲人怎么看。

陆撼城并非如顾眠那样什么都没想,陆撼城想得比什么都多,时时刻刻脑袋里都装着无数的事情,百分之九十与他的顾眠有关。

陆撼城甚至想着过几日自己单独出去,去接触一下那个群体,起码得看看这些人的生活状态,这些公开进入酒吧的人,基本等同公布了他们的取向,他们家里是个什么情况?社会工作又如何?

少年恨不得做几百份的跟踪研究,从这些人的实践里,找出一条他跟顾眠能走的路。

哪怕现在他和顾眠还什么都不是。

但瞧视频里眠眠那羞答答的模样……陆撼城心里澎湃,或许也并非什么都不是,他微笑。

“你怎么老笑啊?”顾眠在视频里脸红得不明显,这让他有底气抬起脸来好生跟陆哥说话,“不是说要给我看你下午拍的照片?”

两人傻乎乎地开视频半个小时了,闲话了一箩筐,不是这个喊那个外号,问对方傻笑什么,就是这个喊那个傻蛋,问对方笑什么。

顾眠反正是受不了了,再不找点儿话题来说,他就要撑不住地问陆哥是不是喜欢自己了。

救命!他才不要先开口!

多害羞啊!

顾眠脸烫得要命,刚才为什么生气,为什么难过,都不记得,只知道自己现在肯定超级脸红,于是频频去看视频里的自己是不是暴露了。

陆撼城瞧得见眠眠眼睛总是看向屏幕的右侧,稍微想想,大约猜得到眠眠在注意形象,再往深了想,为什么注意形象呢?

陆撼城嘴角翘了翘,没有多问,很配合顾眠地去拿了洗好的一沓子照片,在镜头面前晃了晃,声音温柔极了:“这儿呢,就是不知道你看得清吗?照片拍出来的人比较小。”

顾眠乖乖点了点头,双手撑着脸颊,注意力飞快地被转移,浓密卷翘的睫毛扑闪个不停,盯着陆哥手里的照片,眼睛明亮极了:“好多啊,一下午就拍了这么多吗?”

陆撼城调侃道:“某人下了命令要看,我不得鞍前马后去多拍点?”

“少废话,快给我看看。”顾眠白了陆哥一眼,脸蛋都往前又凑了凑,一张张地看陆撼城给他翻照片,一个个的介绍景点和照片里的人,大部分顾眠都只看两三秒就说‘下一张’,但看见全家福的时候,顾眠却停留得很久。

少年清澈干净的目光落在那坐得满满当当的餐桌上,只见照片里的背景都比他看的所有电视剧里的豪门更加奢豪,桌子是很长的桌子,主位上是个笑容很和蔼的胖爷爷,他左手边坐着浅笑冷淡的陆哥,右手边是个漂亮得跟小明星似的姐姐。

从左边往后面顺下去,可以看见教授夫妇,还有好几个不认识的男男女女。

从右边顺下去,可以看见跟陆教授模样有几分相似的先生,顾眠琢磨着应当是陆教授的兄弟,相当于是陆哥的叔叔,正很热情地朝着镜头举杯。

叔叔旁边坐着个漂亮的女人,正搂着一个跟陆哥差不多大的少年,只不过少年没笑,面无表情。

顾眠指着那少年问陆哥:“右边那个人就是刚才来给你弄电脑的表弟?”

坐在卧房耐心跟发小介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新鲜事物的陆撼城低头看了看照片,‘哦’了一声,眸中是云淡风轻的不在意:“这个?”少年修长的手指了指照片上被婶子搂着的少年,“是二叔的儿子,跟我同月出生,就差一天,叫陆昭行,是堂弟。”

顾眠觉得有趣,笑得很甜:“奇怪,怎么大家生日都凑一起了,你跟陆挽刚一天,堂弟跟你们又是只差一天。”

陆撼城也笑,其实这里面挺有故事的,但不是什么值得跟眠眠说的,不过是这样一个简直堪比古代王权世家兄弟阋墙的故事。

陆撼城的父亲虽然是数学教授,对数字经济敏感,但都及不上二叔陆超宇天生对经济形势的敏感度,两个人在各自的领域互有输赢,但总体算起来,陆撼城的父亲陆超群要略输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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